红着一张猪肝色的脸,气喘吁吁地扬手,又要往姜湛脸上落另一巴掌。
校服歪歪斜斜地挂在姜湛身上,本就瘦得跟柴火棒似的身材撑不起那宽松的衣服,故而显得很不得体,邋遢极了。
他捂着被打得指痕交映的脸,脖颈梗得通红,扬声喊:“我没错!”
旁的几个老师看不下去,忙拦住暴怒的陈老师,有个女老师软着声音劝道:“姜湛啊,你就服个软,陈老师心软,你好好说说,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不屈不挠:“我没错,我为什么要服软?!”
“混账!”
一向性情暴戾的陈老师怒火中烧,矮胖的身材在几个老师的拉扯下好似一团翻滚着的肉球。
“快高考了,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学习学习赶不上,还到处惹是生非,拉帮结派!这次把人家打进医院里去了,下次你是不是要弄出条人命挨枪子儿啊!你要是不想学了,赶紧给我滚蛋,别在我面前碍眼!”
眼见着拦不住了,有个老师注意到呆立在门口的顾宗让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忙喊他:“顾老师,你快来拦一下陈老师吧!”
“终于承认我碍眼了是吧?陈康,这些年装的辛苦吗?”
姜湛肿着半张脸冷笑,揪起校服的衣角抹了把唇角的血,“你以前费劲心思讨好我,就为了跟我妈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我碍眼?”
暗嘘在巴掌大的办公室里静静流淌。
顾宗让也傻了眼,要去阻拦的动作停在半路。
许是沉积了太久的情绪终于爆发,陈老师暴怒地抓起办公桌上的一沓卷纸甩在姜湛身上,铺天飞起,扬了一地。
他浑身颤抖,从嗓子眼里挤出三个字:“给我滚!”
姜湛一甩肩膀,校服衣摆一扬,少年叛逆的脸随着拔腿而过的动作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几个老师忙着安抚怔坐在椅子上发着抖的陈老师,虽不知姜湛和陈老师之间到底有什么别的过节,不过听刚才他的话也能猜出大半。
顾宗让脚步滞在原地,心里某根弦被拨动,呼吸变得愈来愈沉,乍地自心底浮现出些许莫名的情绪。
他脚步沉了沉,捏着拳头打开门追了出去。
。
何简妤抽了一天时间打扫新家,发现家务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个难题。
早些年和父母还住在一起的时候,因她常年奔波于各个剧组,很少着家,家务活这种事情向来轮不到自己。
后来,父母常居国外,姐姐常年跟着乐团跑天下,三年前离开天辰,那偌大的房子便只自己一人居住,住得寂寥,没戏拍,也无人问津。
庄姐是个心善的人,十几年的陪伴,她亦是家人,考虑到何简妤一个人住有诸多不便,每周都请家政服务整理打扫,甚至一干的家居物品都代为采购。
扬手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上去,她便直问哪有大型生活超市。
这个小区不在市中心,周围也没有大商圈,想找个比之家乐福、沃尔玛规格的超市放眼皆无。
司机透过后视镜静悄悄地观察了她半晌,说:“三个街口开外的华文路有家罗斯福,底下有个超市,挺大的,东西也全。”
“就那儿吧。”她说。
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头,没有吹风机烘干,发丝浸湿了肩头的一片衣料,正洇在裙子上的一朵山茶花边沿,显出抹温柔的绛蓝色。
她伸出手,打开五指抖着头发的水汽,要梳顺一般。
不经意的小动作落到司机的目光里,他小心地扫着后视镜,一会看车,一会看她。车驶过第二个街口,他心头一漾,抱着些许侥幸,忍不住说:“冒昧说一句,你和有个明星长得还挺像。”
她全身上下无丝毫遮掩自己外表的遮挡物,并不感到意外,闻之莞尔,淡定非常,反问:“哦?是吗,谁啊?”
“就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何简妤呗。唉,说来也可惜。”司机轻叹,不知是遗憾,还是什么其他情绪,“多好一个女演员,就那样了。”
她来了兴趣,毫不回避,笑着问:“她?哪样了?”
本以为他会挑个丑闻当成谈资和笑料说,抑或跟风黑几下。
谁知他又是声叹息,似乎是思考了很久,幽幽道:“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她演的电影呢。怎么就不演了呢?现在哪个大红大紫的明星没个绯闻啥的,风头过去了不就行了,干嘛要退圈呢。”
又说,言语里满是遗憾和自嘲:“我还等着下一部电影呢,看来是等不到喽。”
她抿着干涩的唇,睫毛颤了颤,笑容僵在嘴角,眸低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情绪,好似在极力遮掩着内心的澎湃汹涌。
“是啊,是挺可惜的。”
叹了句,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他。
“到了。”
车子猛地刹住,停在了一片繁华蔚然的商业步行街的路口。
三十岁左右的司机一脸憨厚,擦了擦额角的汗,回头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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