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记忆恢复,所有的事情铺天盖地的袭来,她也终于明白了那两年之期到底是从何而来,也明白了那日在“护国寺”遇到的那些山匪为何那般训练有素,并且只袭击自己,更清楚了自己体内这“噬心蛊”究竟因何而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那个女子。
那日她在庆芳殿到处翻着玩,却不想从书页中掉出一张尚未装裱过的画像,那上面是一个白衣女子,若非她眉心的朱砂痣,栖梧几乎要以为那上面之人是自己了。
而在画像的旁边,工整的小楷写着:“其出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但是却没想到那个人竟是长得这样。
顿时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他要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他要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如果以后他在夺嫡乱战中胜出登基为帝,那她也不会因为出身低微而被朝臣诟病。所以他需要凤栖梧,因为她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要自己死了,那么那个女子就会以凤栖梧的身份站在他身边,李代桃僵虽然有风险,但是确实是最安全却又最妥帖的方法。
“不行”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提出要让月婉的身份曝光,龙玄澈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早便料到是如此答案,栖梧倒也没有失望,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做声了。
“所以你多久跟本王回王府?”龙玄澈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王爷何不趁此机会将她和我身份掉包,我保证会带着紫陌和从容他们走得远远的,你的计划也完成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龙玄澈冷笑:“紫陌和从容是凤栖梧的贴身丫鬟,若是他们不在,谁人会信她便是你?”
栖梧愣在,他说的竟然很有道理。
“要不让她俩也诈死,这样她们护住有功,也好”
“凤栖梧,你够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吗!”龙玄澈突然怒了,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倒是弄得栖梧有些莫名其妙,她这都是在为他着想,他又发哪门子的脾气?
“既然两年之期未到,我们的约定就还作数。由不得你反悔!”
“你”栖梧气结,这人怎么会如此冥顽不灵,随即冷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困得住我?”。
“困不困得住,你一试便知。”龙玄澈说完,便拂袖而去。
那日他们不欢而散,他便再没出现过。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龙云轩来过几次,替龙玄澈当说客劝了一阵,但铩羽而归,很是气馁。后面再来看她便不再提让她回王府之类的话了。
洛轻歌倒是日日来看她,龙初夏似乎发现在这里能“偶遇”洛轻歌,于是也日日来。虽然场面会偶尔有些尴尬。
栖梧以为慢慢的洛轻歌为了避免尴尬应该就不会往她这儿跑这么勤了,可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到她这儿来报道,陪她说说话,聊聊天,两人关系倒也缓和了许多。
龙初夏也跟吃错药了似的,竟不再缠着洛轻歌不放,转而缠着她,对洛轻歌也恢复到以前,当他是哥哥一般,几人相处下来倒是越来越好了。
凤越泽也来过几次,但栖梧对他一直都淡淡的,后面他再来干脆避而不见。他知栖梧躲他,也不再多来打搅,只是时不时的会遣下送点补品或者新奇的玩意来,虽然栖梧都给他退了回去,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往里送。
楚渊也时不时的往这边跑,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可怜样,每次都在从容那儿碰一鼻子灰。
其实栖梧自己何尝不知道当缩头乌龟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她现在真的无法冷静的面对龙玄澈。可是还没等她自己想通,龙玄澈便给了她迎头痛击。
栖梧不知道皇帝是如何得知自己这住处的,但是当宣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将那圣旨读完时,她仍旧有些反应不过来。那种由心底生出的厌恶和愤怒犹如跗骨之蛆一样盘踞在她的皮肤上,幸亏凤陵溪眼疾手快点了她的穴道,否则栖梧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冲上去将那太监杀了。
那圣旨上写着:“今大梁边境不稳,西凉屡次来犯,北辰亦蠢蠢欲动,加之洛阳水患,暴民肆虐,正当用人之际。闻得凤相七子,凤陵溪文武双全有平定乱世之能,朕量才取贤,敕封为正三品中督卫,随骠骑大将军萧致远一同赶赴西北,即日启程不得延误。钦此。”
“陛下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紫陌蹙眉。
“为何?除了他,还有谁能想到这样龌龊的办法!”栖梧咬牙,穴道一解开便飞奔而出,速度快得连凤陵溪都没能拦住。
没错,除了龙玄澈,不做第二人想。
凤陵溪自及笄以来,便时常游历江湖,一年里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在京中,皇上如何会知道他的?更何况,他向来厌倦朝堂之事,所以他结交的大多是江湖中人,朝堂之中了解他的人少之又少,除了龙玄澈之外,谁会举荐他?
那还是她未出阁的时候,龙玄澈为了利用自己打着见她的名号,时常往凤府跑。有一次恰好凤陵溪也在,几人不知怎的就聊到了西北的战事,那时凤陵溪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将局势分析的格外透彻,当时栖梧还在赞了一句“若是有朝一日哥哥带兵,想来定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本就只是谈笑间的一句玩笑话,可是竟不想一语成谶。
待栖梧黑着脸推开龙玄澈的书房时,他正美人相伴红袖添香。白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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