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她出现的那一刻,男孩便已然察觉了,不觉皱了皱眉,天底下怎会有这般胡搅蛮缠的女娃!真是让人心生厌烦!
本以为自己不理她,她看一会便会觉得无趣,就会乖乖的离开,但没想到那人的脸皮倒是厚的很,竟是在旁边看了许久仍旧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他本是最耐得住的性子,但是此时心中却愈发不满。
“喂”最后还是那女娃打破了安静,“你再这么画下去这幅画可就毁了。”
“干卿底事?”
“当然不我的事,虽然这画画的真不怎么样,但是毁了也挺可惜的不是,毕竟是花了这么长时间画的。”小姑娘的语气中满是笑意。
“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坏吗?”男孩放下手中的笔,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这个狂妄的黄毛丫头,一脸的鄙夷和不忿。
“不懂,但是,至少比你懂就是了。”
“哼,黄毛丫头,你休要狂妄!”
“嗳哟,生气啦!行,看在你长的还不错的份上,姐姐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作画!”说着,娇小的身子用力将他挤开,抓起石桌上的笔,然后伸手去拿画纸。
这下男孩彻底抓狂了,被这个黄毛丫头鄙视就算了,现在她竟然还敢在她面前自称是姐姐!
奇耻大辱!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看着那小丫头也就跟那石桌差不多高,手短脚短的十分费劲的把东西全都搬到了地上,最后蹲在地上开始画了起来。
看着她娴熟的笔法,大片的泼墨,男孩由最开始的不屑,逐渐变成了惊叹!
最后竟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孩子来,这么小的孩子,画技竟然如此之高,简直匪夷所思!
“喏,好啦!”女孩将毛笔一扔,然后拍拍小手,站起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冲他扬了扬下巴“呐,不要太崇拜姐!姐只是个传说!哈哈哈哈”说完便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只留下男孩站在那里,一脸的神色莫测。
地上那副画上画着大片的桃花林,中间一个素衣白裳的男子坐在那里安静的抚琴,周围桃花飘落,分明是如此明亮的色调,却莫名的看出了一丝落寞。旁边还题了一首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风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当看见那首诗时,男孩只觉得有什么在心中撞了一下,那种震颤久久不息。
在那梦境的最后,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桃花林,那样的粉色像是世界都要被融化一般,七月就这么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四周一直有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反反复复的念那首诗——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怎么还睡着?有没有事啊?”从容有点急了。
紫陌摇了摇头:“烧的糊涂呢,叫也叫不醒,一直在说胡话。你先把小姐扶起来,把药灌进去再说。”
从容犯难了:“可是,刚才小桃过来说宫里的公公来宣旨,让大伙都去前厅接旨呢。”
紫陌微怔,“宣旨?王爷不在,宣什么旨?”
“我也正奇怪呢!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从容虽然嘴里说着话,但还是把七月扶着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先把药喂了,这人都这样了,还接什么旨。一会我去回话。”紫陌端起药碗,给七月灌药。
但刚喂进去一口,便被她吐了出来“什么东西,这么苦”,七月皱着眉头吐直吐舌头,待眼前的人逐渐清晰,便看见一个黑着脸拿绢子擦手,一个无可奈何的冲着自己摇头。
“你们大清早的干嘛?”七月有点茫然,但话一出口才发现声音跟锯木头似的相当难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还说呢!这么大个人了,不舒服不知道叫我们吗?就这么烧了一晚上。若不是从容发现不对劲,由着你这么烧下去可怎么了得!”紫陌没好气的将药碗端起来重新舀了一勺递到七月嘴边。
七月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脸都皱成包子了:“能不能”
“不能!”
“小姐,良药苦口,你赶紧喝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怕个什么劲!”从容在一旁帮腔,她家小姐向来讨厌吃药的,每次哄她吃药她都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跟服毒自尽似的。但此人却每每把自己折腾的不吃药都不行,这让她和紫陌都十分头疼,所以每次只要她病了,最头疼的一定都是她和紫陌。
一碗药愣是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给硬灌下去的。
然后七月躺在床上装死,一副备受摧残后生无可恋的模样,看的紫陌哭笑不得。
从容在一旁收拾残局,紫陌正欲转身出门,七月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对了,刚才我迷迷糊糊的听你们说谁来传旨?传什么旨?”。
紫陌犹豫了一下,才道:“听说是宫里来人宣旨,具体的还不知道。你现在病着也没法起身,我去帮你打发了吧。”
七月皱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想了想还是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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