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剜骨!”
“啊!”噩梦般的疼痛充斥着每一根神经,菲比扑倒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发出惨烈的尖叫声,罗道夫斯的钻心咒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身上。
“罗道夫斯?!”这是拉巴斯坦难以置信的声音。
失去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咆哮着奔涌而出,莫名其妙的穿越,魔药伴着渡过的童年,慈爱的母亲,阴沉的父亲,还有长时间的囚禁生活,以及长达十几分钟的钻心咒折磨……
失忆后的菲比曾经想过,一个父亲怎么忍心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使用钻心咒,即使他疯了。原来她从未讨得他们的喜欢,从她幼年时起,奥西欧和罗道夫斯就打心底里厌恶着她。
“罗道夫斯,你疯啦!”拉巴斯坦从没这样和罗道夫斯讲过话,想来是震惊极了。他扑到菲比身边,伸手欲抱她起来。
“菲比!”
菲比突然笑起来,笑声从厚厚的地毯里传出,听起来闷闷的。真是太可笑了,几分钟之前她还把罗道夫斯当成最亲近的家人,还巴巴地向他索要早安吻。
“菲比……”
拉巴斯坦的声音听起来害怕极了。菲比费力地撑起上半身,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瘦小的脸颊,看不清表情。
“果然是奥西欧的好儿子。”菲比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钻心咒的疼痛开始减弱,可是她宁愿更痛一点,这样心就显得没那么痛了。
“我以为我们是最亲密的一家人。”菲比挣扎着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到罗道夫斯面前,“我爱你,罗道夫斯哥哥,我以为你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爱你唯一的妹妹!”
罗道夫斯狼狈地退了一步,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懊恼。
“是我错了,我不该挺不过我们亲爱的爸爸施加到我身上的折磨而失去之前的记忆。”菲比直视着罗道夫斯,苍白的脸上都是泪水,“不然我早就会明白,你宁愿去舔一个杂种疯子的脚趾头!”
“菲比!”拉巴斯坦大惊失色。
“呵呵,你们还不知道么,伏地魔就是你们口中既肮脏又下贱的杂种!”菲比满脸嘲讽地说。
“菲比!”罗道夫斯震怒。他的魔杖尖上爆出一大片火花,溅在菲比崭新的毛衣上,立刻烧出几个小洞。
菲比已经豁出去了,她向罗道夫斯逼近一步。罗道夫斯脸色一变,又狼狈地退了一步。
“来呀,学我们亲爱的爸爸,再给我几个钻心咒。”菲比伸手握住他的魔杖,说,“或者你打算直接给我一个索命咒,免得我丢了你的脸,丢了莱斯特兰奇家族的脸?”
“菲比——”拉巴斯坦似乎被吓坏了,他的声音软弱极了。
菲比没有理会他,她盯着罗道夫斯褐色的眼睛,说:“怎么不用,难道你那个杂种主人没有教你索命咒吗?”
罗道夫斯似乎想再退一步,但菲比抓着他的魔杖,他动不了。
“没关系,我教你。”菲比绽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她说,“你知道的,十岁那年我就读完了莱斯特兰奇庄园所有的藏书,妈妈生前也给我讲过三大不可饶恕咒,索命咒对于你来说并不难,咒语是‘阿瓦达索命’,魔杖要这样挥——”
菲比一边说,一边抓着罗道夫斯的手做示范,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罗道夫斯几次想挣脱或者仅仅改变魔杖的方向都做不到。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做罢示范后,菲比放开罗道夫斯,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指着自己的心脏说,“你来试试,记住,魔杖要对准这里。”
拉巴斯坦从身后抱住她,他的身体在颤抖。
“菲比,菲比……”他不住地亲吻菲比的头发,试图安抚她,或者自己?
菲比挣脱出去。罗道夫斯已经退到了门口,他的脸色很苍白,可是菲比不打算放过他。当年奥西欧对她使用钻心咒,她除了感觉到痛,更多的是恐惧,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作自己的父亲,她一点也不爱他,可是罗道夫斯不一样,有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她以为他和拉巴斯坦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爱他们,打心底里地爱。
“你不是最推崇你那个杂种主人么,伏地魔那个肮脏的杂种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舅舅,到你这里怎么就下不了手了,罗道夫斯,你这个懦夫!”菲比裂开嘴笑起来,可是眼里的泪怎么也止不住。
“你,你怎么敢——怎么敢——”罗道夫斯喘着粗气,似乎恼羞成怒了。
“敢什么?敢说你的主人是一个肮脏下贱的杂种?”
“滚!滚出去!滚出莱斯特兰奇庄园!”罗道夫斯的声音像施了放大咒,震得房子嗡嗡作响。
“罗道夫斯——”拉巴斯坦似乎难以置信。
菲比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菲比——”拉巴斯坦似乎想阻止她。
“站住,让她滚!”罗道夫斯怒喝。
“可是,今天是圣诞节——”拉巴斯坦说,声音里带着乞求。
罗道夫斯不为所动。
菲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刚刚擦干的脸又爬满眼泪。她捂着心脏的位置走出房间,走下楼梯,离开庄园,然后原地旋转着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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