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想去哪?”身后传来崔艳温柔如水的声音,但充满了肃杀。
“你别忘了,是谁治好了你脸上的伤?你这么快就背弃于我么。”崔艳身形极快,移到萧子宣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上官宓一掌。
上官宓普通人身子骨,吃不住这一掌内力,五脏俱损,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妻主!”萧子宣一声惊呼,跌倒在地,下颚却还被崔艳捏着,只能眼巴巴得看着上官宓倒地。
“小美人,你别忘了,你脸上还有那块毒疮的时候,她是怎么对你的。”崔艳笑得极是妖冶,连耳畔那颗红钉也闪闪动人。但那一双桃花眼却不带任何温度。
萧子宣忽然回想起新婚燕尔那天,上官宓仔细瞧了他的脸一眼,就吓得踉踉跄跄,心头不禁一阵绞痛。
是啊,如果不是他这张脸,她又如何能对他另眼相看呢。
萧子宣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颊,眼里充满了痛楚。
仿佛呼吸也要停滞了。
上官宓见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对崔艳厉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往日我是有对不住子宣的地方,可过了今日,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不是以前那个萧子宣,我也不是以前那个上官宓。”
崔艳冷哼一声:“哼,月圆之日就快到了,到时候药力失效,他脸上的疮又会回来,到时看你怎么说。”
说完,崔艳就打开纸窗,一汪冷月照了进来。
窗外一阵风吹过,呼地灭了烛火,室内顿时幽暗起来,只剩那惨白的月光流泻在光滑的地面上。
萧子宣的碧色长衫,清冷,焕发动人。
长发,如丝一般,顺垂于背。
泛着月光冷冷的色调,洁白,无暇。
黝黑的长发下,赫然是一张长了毒疮的脸,仿佛在绝美的画卷上点上一滴腌臜的浓墨,令人百感交汇,可惜可怖。
萧子宣扫过铜镜,看到了自己重新恢复旧貌的脸,差点昏过去。
余光瞥到上官宓,她正凝视着他。
“我真的不嫌弃你。”上官宓左眼滑下一行清泪。
她忍住五脏六腑的剧痛,爬到萧子宣的身边,血滴落溅得衣裳一片浓稠,像是水墨画上的一朵牡丹花,雍容,华贵。
她吻上他的唇,口齿间弥漫着血腥,和咸咸的泪水,不是她的,是他的。
“别哭了。”上官宓抚上他的脸,替他拭干泪水,却不想越来越多。
她亲吻着他的泪水,亲吻着那块骇人的疤,仿佛在亲吻一个易碎的珍宝,那般小心翼翼。
“你一点儿也不丑,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
分不清是谁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衣衫上。
崔艳怒不可遏地抄起宝剑向上官宓刺去,她双眼通红,一双银牙恨不得咬碎:“两个贱人,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卿卿我我,我让你们去地狱做一对鸳鸯。”
上官宓见那利剑刺来,本能地把萧子宣往身后一掩,萧子宣惊讶得瞪大眼睛,拼命把上官宓往后拉,两人这么扭成一团谁都不肯先放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从上官宓眼前飞过,崔艳来不及收手,那利剑就这么刺进了她的胸膛。
“红玉!”崔艳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手哆哆嗦嗦地放掉了利剑。
段红玉倒在崔艳的怀里,那一瞬间她几乎目眦尽裂,声嘶力竭:“不……”
“你为什么……”
段红玉奄奄一息,弥留之际,她努力扯出笑容,抚摸上崔艳的脸:“我本来就是多活了几年的人……这病无药可治……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痛苦……我……”她顿了顿道:“不想再看你造杀孽……你的性情是因为我……变得这样乖戾……我死了权当是赎罪……死在你的剑下我心甘情愿……”
崔艳蹙眉道:“你别说了,我要把你救活,我不会让你死的。”
崔艳对上官宓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治啊,我要她活着!”
段红玉将她的嘴一捂,深吸一口气道:“没用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单恋……临死才发现你其实……也在乎我,哈哈……”
“艳,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男人,我们会长相厮守永不分离,那时候我一定会找到你,就像我对你的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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