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也舍不得你。但公园里还有你的爱人在等你,不是吗?贺妮妮将鸟儿举到眼前平视,我也深深爱着,知道爱会让人离不开,放心,等你想回来的时候随时都能回家。至于我……她转头看着细心陈列的桌上,我还想赌一次,即使失败了,即使最后仍然注定要伤心,至少我尝试过了。鸟儿,我们都要加油喔!
鸟儿竟点点头,濡湿的眼角不知是为了分别还是替她难过。她伸长手臂,将鸟儿送出窗外,目送它往公园的方向飞走。
再见,祝我们都能得到真爱。她默默说着。
贺妮妮抓住胸口的衣服,看着门把慢慢转开,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了,他会说些什么?会欢迎她吗?
席予希一进来,对桌上的摆设扬了扬眉,倒没说什么,也没有对她还留在家里提出疑问,只说:
楼下警卫告诉我鸟儿找到了?
贺妮妮接过他手中的公事包,低着头避开他的注视,嗯!但是它又飞走了。
鸟儿不在,他会不会觉得她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啊?她倒来一杯咖啡,用香浓的咖啡换取他的好心情。
席予希啜了口久违的咖啡,满足地细细品尝,你都没有来我办公室!口气里有些薄怨。
嘎?可是十楼只有社长跟你的办公室,我没事干嘛要上去?是他说别跟他找麻烦的,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找他。
他没好气的睨她一眼,那是要你不要随便关说。说到这他又有气了,这阵子担心被调到大陆的人或多或少都想打听些消息,只有她文风不动,好像被调到大陆也不要紧似的!
他当然不会真把她调到大陆,事实上由于父亲肝病的关系,他对于迁往大陆的意愿始终不高。而席绍纶在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也不再想继续,即使出版社在大陆只是设立分社,依旧占了两岸旅游杂志的最大市场,要不要迁移,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只是席予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她只会替别人说情,就不会替自己想想吗?这小傻瓜!还是得把她留在身边工作保险些!
你会做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呆住了,我会做什么?不知道耶!
唉!他叹气,打字、接电话、做会议纪录……这些会不会?文庆原是父亲的秘书,自从父亲静心休养后就跟着他,多一个助理来帮文庆也好,就是她啦!
谁知她傻愣愣的回绝了,我都不会耶。他说的那些都不是采编要做的工作,现在是怎样?她不只可能被调往大陆,而是会被裁员吗?
贺妮妮有些难受,以他们的交情——好吧,就算只胜作上的关系——好歹也共事一段时间了,没想到他新官上任,第一个被开铡的就是自己!
那些都不会?泡咖啡、跑跑腿也都不会?他退而求其次的问。
就真的这么想撵她走吗?贺妮妮鼓起脸颊,据理力争:
我喜欢做美食采访,而且我没犯任何错,你没有理由不让我继续待在美食采访部!
随你!她这般不领情让席予希也动气了,我去洗澡!
等他走进浴室后,贺妮妮才失落的坐在沙发上,人家常说换个位置就换个脑袋,他本来就是社长的儿子,当采编当执行社长会有差吗?为什么他一当上执行社长就什么都变了?他以前不会光针对她的!
她好委屈好委屈,枉费偷偷喜欢他这么久,没争过什么,也没奢求过他的对等付出,到头来却成为第一个牺牲宅连想继续默默守候在他身边都不被允许!
看了看冰桶里的红酒,贺妮妮更下定了决心,既然很快就要离开他了,至少要为这段苦恋留个纪念!她先喝了杯酒,安定惶惶的心,心脏还是又急又快的跳着,便又喝了一杯。
微酸的红酒入喉,暖了揽疼的胄,也让脸色染上微红。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她又饮尽第三杯。席予希穿着浴袍走出,微滴着水的头发带着一股浪拓的气质,贺妮妮的心揪着,为了即将到来的判决。
是的,判决。她想他,为自己的痴恋留下美好的回忆,却怕被他拒绝。
你喝酒了?他微微皱眉。她晶亮的眸子像极了水中的精灵,纯真却充满魅惑!
你的头发还是湿的,我帮你吹干!假装没看见他眉间的不赞同,贺妮妮晃着有些晕的身体拿来吹风机,拉着他坐下,斟了一杯酒给他。
他接下酒杯,一饮而尽。一八二○年的红葡萄酒,因为它的珍贵及稀有,被称之为红皇后,来自法国有名的帝诺酒坊。
这瓶红皇后全世界剩没几瓶,她却一下子喝了近半瓶,等后劲发作时可有得她受呢!真是小傻瓜!席予希宠溺地。
半跪在后面帮他吹干头发的贺妮妮却看不到他的表情,以为是不高兴,她吸吸鼻子,藏起委屈,决定即使他反对,也要完成自己的心愿,不留下遗憾,
头有些晕,他细柔的发丝也差不多吹干了。你的头发好好摸喔!她咯咯笑着,头越来越晕了。席予希拿下她手中的吹风机,将笑个不停的她拉到身边坐好,你醉了!他认真的说。
她还是笑,真的吗?可是我不想骂人也不想摔东西呀!每回她爸爸一喝醉就会又骂人又揍东西。
虽然她这个样子很可爱,但总不能让她一个晚上都在这里傻笑。
席予希叹气,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到客房去休息。
喔!贺妮妮乖顺的把手放入他的大掌里,哇!你的手比我大好多耶!她顽皮的用食指撩拨他厚实的掌心,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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