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赶去袁朵朵的小公寓楼时,已经是夜幕低垂。
除了袁朵朵这里,雪落悲哀的发现自己还真的没有了去处。
袁朵朵奋斗了这么多年,至少能有个属于她自己安身立命的小屋,可自己呢?
除了儿子林诺,好像其它什么也没有。
在小公寓楼的外门叩门了很长时间,都没能得到房间里的反馈声。刚刚从楼下经过了,好像屋子里并没有亮灯。难道袁朵朵不在家?
雪落有些愧意。
在袁朵朵身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可自己却不能陪伴在她身边……可每每自己有困难时,袁朵朵总能在第一时间为她这个好闺蜜两肋插刀。
心间的伤感莫名的沉甸甸起来,雪落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座城市里真的很孤独无助。
她依在防盗门上,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到什么地方……
过道东边的门被打了开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阿姨走了出来。
“丫头,请问你贵姓?”
“阿姨,我姓林。您知道袁朵朵去哪儿吗?”
这个老阿姨雪落是见过的;而老阿姨也见过雪落一两面。
“你就是林雪落吧?”阿姨又问。
“对,我就是林雪落,是朵朵的朋友。”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钥匙。”
老阿姨进屋去拿东西了,雪落在门外的过道里等上了一两分钟。
“给,这是朵朵离开时让我交给你的钥匙。是朵朵家的钥匙。”
老阿姨将朵朵家的钥匙放在了雪落手里。
“那,那朵朵去哪里了?”雪落惊讶的问。
“她说她要出门散散心……估计是跟她男朋友吵架了。”
“她……她男朋友?”
“嗯。前天来过……还跟朵朵大吵了一架,朵朵还拿刀差点儿砍伤了他。唉,现在的年青人呢,都太浮躁戾气了。不过我相信朵朵是个好孩子。”
一个让袁朵朵拿刀去砍的人……雪落立刻想到了是白默!
看来在封行朗逼迫下,他终于还是亲自上门来解决问题了。
谢过老阿姨之后,雪落拿着钥匙打开了朵朵家的防盗门。
袁朵朵真的离开了。而且走得很急,屋子里看起来有些凌乱。
在显眼的餐桌上放着一个信封,是写给雪落的。
雪落连忙拿起信封查看。
雪落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着,无声的哽咽不自控的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为袁朵朵,也为了她林雪落自己。
雪落趴在了沙发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她能想像袁朵朵离开时会有多么的绝望。可袁朵朵又是个倔强好强要面子的人,除了雪落,她几乎不跟其它人说这番掏心窝子的话。
而自己这个唯一的好闺蜜,却在袁朵朵最需要她的时候,也没能帮上她一把。
痛哭流涕了很久,想起什么来,雪落连忙拿着钥匙冲出了小公寓。
在楼下的便利店里,雪落试图去拨打袁朵朵的手机,却一直提示着已关机。直到店员厌烦了,雪落才被赶了出来。
雪落厚着脸皮又蹭了过去,这一回她是去拨打邢十二电话的。可也没能打通。
一时间,好像这个世界突然就把她林雪落给孤立了起来。
而她只能无助的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苦苦挣扎。
回到袁朵朵的小公寓,雪落的内心涌上了丝丝的感激。虽说只是四十个平方的小屋,却免了她半夜三更在大街流浪。
友情在某些时候,也能为你暂时撑起一方港湾。
帮袁朵朵将小屋收拾得干干净净之后,雪落不免饥肠辘辘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就早晨在封家喝了点儿南瓜粥和小薯饼,中午又去了一趟浅水湾,连饭都没吃得上一口。
打开厨房里小巧的冰箱,却发现里面几乎是空空如也。还有两三个土豆,应该还是自己几天前替袁朵朵买回来塞进冰箱里的。
雪落寻思着出门去买点儿食物回来,可空空的口袋让雪落犯了难。这才记得自己中午去浅水湾的时候,公交费还是别人好心给代付的。而手机又补河屯让人给没收了。
瞧瞧自己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乞丐呢!
怎么办?总不能等死吧?
这五年的佩特堡生活,都快让雪落脫离出这个金钱开路的社会了!
在袁朵朵日常的收纳盒里,雪落只翻出了几个硬币。
拿着几枚硬币顿思了几秒钟,雪落决定不委屈自己。更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去矫情。
所以,她决定去封家要钱!
对!就去封家要钱用!
几枚硬币被雪落用坐了公交车。
替雪落开门的是莫管家。
已经过了晚餐的饭点,安婶正在餐厅里收拾碗筷。
封立昕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应该是给封行朗打着电话。蓝悠悠坐在他身边,侧头细听着电话里的交谈声。
“太太,您回来了,吃饭了没有?我这就给您去热饭菜。”安婶热情的迎了上来。
在看到雪落之后,蓝悠悠原本心切于女儿团团的焦心模样,却瞬间冷下了一张脸来。
很明显,她是在敌意林雪落再次回来封家。
“安婶,您别忙了,我吃过了。”
虽说饥饿,可雪落着实不想看着蓝悠悠那张冷脸留在封家吃晚饭。
“莫管家,我需要点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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