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淡淡的月光静静地照进窗内,斜铺在地面,清浅如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空气里弥漫着凉意,远处不时传来海水翻滚的声音。
尤净芙侧身躺在垫有清凉竹席的床上,毫无睡意。
确切地说,是思绪太乱。
她的手骨边缘处虽然被烫着了,但当时经过凉水及时的冲洗,皮肤红肿的情况已无大碍,颜色也变得很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而郁秉孑居然……注意到了。
他什么眼神啊!怪可怕的。
其实这点小伤也不要紧,但他拿来的绿药膏倒挺好用的。轻轻涂抹在烫伤的皮肤表层,淡淡地抹匀净,不痛不痒,效果还蛮明显的。
想起之前俏葵跌倒在楼梯间,他第一时间也送来药膏。他这人,随时药不离手的,怎么自己还中暑了呢?
夜色中,尤净芙伸出左手轻轻抚摸右手的手骨边缘,那里已经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了。
“下次,在厨房小心点。”
郁秉孑清冷沉稳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记得,她接过他递来的药膏时,他又朝她眨了眨眼。
奇怪……之前他总是毫不掩饰对她不屑地冷笑,而今天竟然对她都眨过两次眼了。那眼神,不是以前的那种放肆,而是一种全新的……安慰。
对,安慰。俏葵不是说他之前是面馆的煮面师傅嘛,同在厨房混,算是同行,所以,他才会关照她的吧。此外,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对她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除非……他是个善变的男人。
“下次,记得帮我系上扣子。”
哼,他这人……还想有下次?一次,已经算是他的福气了。
可他干嘛大热天的非要跑出去找什么珍珠贝?
……
再这样思来想去,明天该有黑眼圈了。然而,还是睡不着。
尤净芙干脆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打开床头一侧的灯,起身穿鞋,走到方桌旁,拿起一杯水便喝。
灯光一亮,睡在上铺的俏葵从半梦半醒中微微睁开眼,还有些迷糊,见尤净芙正在喝水,突然想起白天上班给陈大婶带玫瑰酱时两人的闲聊,立马来了精神,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姐,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啊?”
“那你呢?”
“姐,别闹。我问你个事,你老实回答啊。”
尤净芙放下水杯,走到床边坐下,神色淡然:“说吧。”
俏葵双手抓着床沿的护栏,把头探下去,转动眼珠:“姐,你一个人……在花宅……孤单吗?”
“有这么多花草植物陪着我,怎么会呢?”尤净芙说完,又重新躺下。
俏葵把头探得更低,说:“姐,这些花花草草再好,可它们也不能像个实实在在的男人一样陪在你身边保护你啊。那天深夜,要不是郁大哥和井澈出手相助,后果……”
“有什么话直说,别绕弯子。”尤净芙知道她的意图,突然打断她。
“姐,你真够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啊。”俏葵稍稍一顿,说:“我啊,受人所托,想给你介绍个好男人。”
尤净芙听闻后,侧卧在靠墙的一边,沉默不语。
这个话题,她无法深聊下去。
那些记忆深处的碎片,像一把刀子,随时会刺疼她,她并不稀罕所谓的爱情,也从来不抱期待,不肯接受。
她知道,自己的余生,再也无法相信爱情,再也无法接近男人。这是命中注定的事,她一直都知道。
“姐,怎么一说起这个,你就装哑巴啊?”俏葵见她不说话,有些心急,“每次提到要给你介绍对象的事,你都闭口不谈。难道,这辈子你都要孤身一人地度过吗?”
然而,尤净芙依旧保持安静,只是翻身伸长手臂,“砰”的一声,关掉了床头的灯。
“姐,你……”,俏葵有些无语,但仍不愿放弃,“那你听我说好了。”
寂静的夜色下,俏葵侧躺在床边,一字一句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陈大婶介绍的一个叫顾斐的男人。关于他的家庭,他的外貌,他的性格,他的工作……她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
“好,我说完了。姐,怎么样?你是不是已经动心了啊?要不,挑个时间见见面……”俏葵的声音明显有些兴奋。
海潮的声音清晰可闻,好半天了,屋内却没有尤净芙的回应。
俏葵又探出头往下床瞧,尤净芙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毛巾,微微靠墙侧卧着,一动不动,像是睡熟了。
“睡着了?”俏葵有些惊讶。
那自己之前讲的东西……她到底有没有听啊?难道,自己刚才一直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吗?
啊——气死了!
大半夜的,她怎么可以这样戏弄自己……
一番思想纠结之后,俏葵在抓狂与心累的交缠中再次进入梦乡。
良久,听到俏葵安稳睡熟的声音,尤净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翻了个身,微微睁眼,看着地上淡淡的月光,心底有个声音暗暗地说:命中注定的事,顺其自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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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黄昏时分,天色渐渐地暗了。
尤净芙做好了饭菜,看看时间,快七点了。平时这个时间,俏葵下班后早就回来了,而今天却还没见到她的人影。
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尤净芙隐隐有些担心,随手解掉围裙,换上凉鞋,准备出门看看。
刚走到前院的门口,俏葵却正好推开栅栏处的门,一脸喜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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