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裴明兰好笑,“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再重的伤都死不了!我这条命,我很在乎,也很珍惜的!”
顶多在人前做做样子,情形越危急旁人越信。
“好!”厉风迟疑着点点头,轻轻舒了口气有些羞愧的将跟丢了窦禀之事说了。
裴明兰听他说完倒是没有觉得太意外,笑叹道:“罢了,或许,这是天意吧!你无需自责!那背后之人与咱们既然有共同的敌人,那么迟早都会碰面,不必急于一时!只是,窦家……”
厉风既然送到了信,那么爹自然也看到了!他没有阻止三弟,那么便是支持了!
难为他老人家了!
被撤职夺权,爹黯然伤神会有,若定要说多在乎那也未必!他会支持三弟,多半,还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枉死的冤屈吧!
裴明兰心底钝钝的痛得难受起来。
悔恨,无边的悔恨!
当初这门亲事,未必不能推辞,可是爹娘问她的时候,她却是向着那个男人的!
那个时候,宫里赴宴她曾见过宇文元桢,那个长相俊美而神情带着淡淡忧郁的高贵男子,让人见了便心生怜惜,让人恨不得替他将一切阴霾扫除,只为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眸中充满阳光和笑意!
她以为,这是她的良人,是她可以携手一生的夫君!
她以为这样的男子,他的心肠肯定也是善良柔软的!谁知,不是!
人心永远隔着肚皮,眼睛看见的,永远都是表象!区别在于有的表里如一、而有的表里不一!
她的运气太差,碰上的是表里不一!偏偏她却信了她那双眼睛!
厉风看了她一眼,眸光也有些沉滞。
那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人利用!
“窦家人皆是光明磊落的性子,那人想强迫他们同流合污是不可能的!窦老将军想来自有他的主意,你不可轻举妄动。”
裴明兰看着厉风,慢慢道:“派两个厉害些的心腹,暗中保护窦世安和窦茜,一旦窦家有什么不测,首先救走窦世安和窦茜,务必保证他们安全!”
不是她不心疼父母和兄弟,而是她的能力也有限。那幕后之人在大长公主府出入如无人之境,那么肆无忌惮,可见来头不小,她的影盟只怕对付不了这样的人!
那么她能做的,就是保住窦家的血脉!
窦世安和窦茜,是她大哥的一双儿女。
厉风肃然道:“主子放心,属下明白!”
这是最好的做法了!
厉风忍不住朝窗外瞟了一眼,正欲告辞,裴明兰淡淡笑道:“还有什么事不妨说完再走吧!”
“主子屋里灯亮的太晚,外边那两人万一疑心——”
裴明兰“嗤!”的冷笑,“裴明兰一向任性、我行我素,今天晚上就是不想熄灯,谁管得着?他们如果觉得很异常、很值得怀疑,只管跟他们主子禀报去好了!”
她好歹是裴阁老的千金,那两人监视她行动没错,但胆子还没大到敢偷窥闺房!厉风只要进了这道门,那就是安全的。
厉风:“……”
他点点头,便道:“半月前主子吩咐的那件事,连人带东西,都已经劫到了!只是,当时情形有点混乱,那个通译掉进河里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死了。那三四个洋人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
“劫到了?那真是太好了!”裴明兰一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你们派人去江南再找两个通译来便是,告诉那几个西洋人,让他们好好说道说道关于‘香水’的事!好好招待他们,别让他们受委屈!”
厉风答应,忍不住问道:“香水?那是什么水?很厉害的毒药吗?”
裴明兰的表情一副高深莫测,微笑道:“我知晓的不多,等通译来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厉风点头,便拱手告辞。
烛光轻轻摇曳,裴明兰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真是开心啊!林雪芝如果知道了会气得肝疼的吧?
裴明兰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会儿身为游魂的自己飘在钟粹宫,看着林雪芝手里捧着信笺笑得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口中激动难耐的又笑又叫“发财了!发大财了!不但可以发财,还可以笼络人心!好!真是太好了!”等语,便飘到她身后,凑过去看那信笺的内容。
信中说,不负贵妃娘娘所托,多番打听联络事情已经办妥,最迟两个月,就会有联系好的精于制作香水的西洋人带着器具前来,任凭贵妃娘娘差遣。
裴明兰不知道这“香水”是个什么水,但是看林贵妃那笑得见牙不见眼、得意欢喜得恨不得要飞起来的神情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为此还郁闷了好久。
只是那个时候她郁闷就只能郁闷,一缕游魂能干什么呢?
因为对林贵妃的反应印象太深刻,后来重生重新掌控了影盟之后,她便交代了厉风此事。
原本只是赌一赌运气罢了,因为她也不能确定那所谓制作香水的西洋人究竟有没有到了林贵妃手里?如果到了,那她也做不了什么!
没想到,她的运气还不错!真的让厉风派人拦截下来了。
钟粹宫中,林贵妃很快也得到消息了,果然如裴明兰所想,气得浑身颤抖,一挥手扫了茶盏恨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那些混蛋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区区一股水匪,就弄成这样!一群废物,本宫还养着他们干什么!”
宇文皇朝与前朝一样实施海禁,也与前朝一样有一种出海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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