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皇帝坐于高堂龙椅之上,下方臣子陈列整齐。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方的李司马与御史对视一眼,御史手持笏板出列,“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何事?”皇帝问。
“臣奏谢大将军家法不严,纵容小儿玩弄戏子感情,导致他人之死!现今京城舆论纷纷,更是引起民愤。”御史说。
顿时,朝堂议论纷纷,都在看谢衿会怎么做。
陈锦然诧异了看了谢衿一眼。
而陈浩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御史,微蹙着眉,眼中闪过思量。
陈晓然看了看王中书,后者对他微笑颔首,他复而垂眼。
“可有证据?”皇帝语气较之前沉重。
李司马偷瞟了一眼前方的谢衿,却发现他跟个没事人一样,这让他很不满。
“刑部侍郎可作证!”御史说。
谢衿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斜后方的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冒着头皮出列,感觉笏板上沾满汗水。“臣确实得到那戏子的遗书,经过晓风楼老板的认证,确为戏子本人所写。”说着,从怀里将信件掏出来。
皇帝示意吴公公,吴公公自明堂上下来,将信件拿给皇帝。
皇帝接过,仔细一看,皆是缠绵悱恻之句。随后大怒,拍案而起,喝道:“谢衿!”
谢衿出列,“臣在!”
皇帝将信纸揉成一团掷到谢衿身前,“看看你家儿子做的好事!”
谢衿俯身拾起,将纸抚平,只见上面写着:吾欲与云郎断袖,君却辱我身贱,哪记得初见惊艳,道我一声哥哥……今日郎薄情,直言我莫侮辱了谢家名声。呜呼哀哉,思来覆去,不如遂了君心愿,了却残生,许君能记最初的青衣旦!
谢衿看完,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回皇上,臣无话可说!”
李司马得意一笑,王中书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皇帝一甩袖,坐于龙椅之上,喝道:“好个无话可说!罚你俸禄一月,让令子闭门思过三个月!”
“臣谢主隆恩!”谢衿对皇帝一拜。
苏尚书不动声色地看了谢衿一眼。
宫门口,谢衿上马车之前,见苏尚书出来,微笑打个招呼就走了。
谢府,郑姨娘坐在榻上与裴氏说着话,刘氏带着小谢如坐在椅子上,而张姨娘带着张氏与小谢灵从外间走进来。
“太太,姨娘,大嫂!”张氏喊道。
裴氏对她颔首,对谢灵招招手,“灵儿也来了,快到祖母这来!”
谢灵笑着扑进裴氏的怀里,甜甜地喊:“祖母!”又看着刘氏她们喊,“大伯母,如姐姐!”
张姨娘坐在一旁,与郑姨娘相互微笑点头,张氏则坐在她下手。
“灵儿也是来看小叔叔么?小叔叔睡着,还未醒。”谢如奶声奶气地说道。
“我们再去看看她吧!”谢灵说道。
两个小家伙手牵着手,一起从榻上爬起来,就往内室跑。
“你们可别吵醒了小叔叔!”郑姨娘嘱咐道。
“小孩子就是皮,还好她们是女孩,若是随了阿磊,怕是不得安生咯!”刘氏笑道。
裴氏与张姨娘相视一笑,裴氏道:“你是不知道幼时的阿瑾,可比小磊顽皮得多!”
郑姨娘附和:“正是,把大人气得胡子都歪了!”
刘氏与张氏纷纷掩口轻笑。
谢衿回到府中,不换朝服径直往书房去,对谢总管说:“去把谢云来!”
“公子昨夜生了大病,如今正在休养!”谢总管说。
谢衿诧异地问:“怎的没人来通知我?”
“何奶妈原是派人来与我说了,还说公子那边有周嬷嬷服侍,没有什么大碍,要我莫打扰大人。后来我去看了一次,那时公子已安心入眠,回来后就没有吵醒大人。”谢总管说。
谢衿停下,换方向去阆苑,“我还是去换衣裳吧!太太可在葩园?”
“在,郑姨娘张姨娘她们都在。”谢总管回答。
“既然这样,我就不过去打扰她们。你且去顾府,请二姑爷过来!”
“是!”谢总管停住脚步,待谢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他才往回走。
葩园,谢灵激动地跑出来,喊着:“小叔叔醒了!”
郑姨娘她们随着裴氏进去,见谢云虚弱地睁着眼,略微有些糊涂。她们说了一番嘱咐的话,随后把空间留给裴氏,各自回到院中。
张氏带谢灵走,谢灵不去,硬是要留下。裴氏发话,张氏便让她留下,还嘱咐她莫顽皮。
“小叔叔!”谢灵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谢云。
“小灵儿来了。”谢云对她微微一笑。
“小叔叔睡了好久,我与如姐姐在这里待了许久。”谢灵说。
周嬷嬷端着汤药走进来,裴氏问她:“大人可回府了?”
“听小厮来报,大人已到了阆苑。”周嬷嬷道。
裴氏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对谢灵说:“灵儿同祖母出去吧,小叔叔要吃药了!”
谢灵看着黑鸦鸦的汤药,嫌弃地皱起鼻子,赶紧拉着裴氏的手。她回头对谢云说:“小叔叔,我等会再过来看你!”
谢云微笑地点点头,“好啊!”
大红接过汤药,准备喂谢云喝的时候,谢云捂着肚子,眉头一皱。大红担心地问:“公子怎么了?”
“我刚刚……”谢云红了脸。
大红了然一笑,说道:“公子是来女孩子家的葵水了!”
“葵水?”谢云困惑地看着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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