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才从几十张画纸里醒悟,他只是,爱上了眼前的少年。
时至今日,岁月荏苒,却早已物是人非。
谈毓书躲在黑暗的y-in影里,声音弱得像灰尘,却十分笃定:“我的梧桐早就死了。”
陆博渊眼神一凛,怒道:“别跟我提‘死’这个字!”
谈毓书把头埋得更低,自嘲地笑了笑,说:
“博渊,我们的爱情已经死了十年了,这是事实,你得认。”
陆博渊的声音仍旧低泠,听上去十分无情,“这是你自作主张的‘事实’。”
谈毓书想起陆莞的话,自责又漫上心头。这些年他自以为委屈,却令爱他的人们委屈十倍百倍,这让他怎么心安理得,怎么再好意思去揭人伤疤?
况且,就算陆博渊想与他重修旧好,不介怀陆妈妈的死。但他这个肇事者,怎么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接受人家的好意?
继续牵扯下去,荼毒她的儿子,大概,那骄傲的女人在地下都不能安息吧。
于是硬了心肠,鼓起勇气继续说:“你别自欺欺人了。现实就是这样......我扔了戒指,扔了相册,扔了所有跟你有关的东西,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生了孩子。我......”
咬了咬下唇,没控制住力道,血腥就在口腔蔓延。
“我......早就不爱你了。”
没有流泪,也没有哽咽,这场话别,谈毓书做得很是完美。
然而,陆博渊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向来都是高高在上,脾气霸道又不讲道理。从来只有他甩别人,何时轮到别人来给他摆脸色?
更可恶的,是扔了他送的戒指!
“你,再说一遍。”
谈毓书动了动眼睫,盯着对方手背上鼓起来的青色脉络。
“我早就不爱——”
眼前一晃,方才还出言不逊的嘴唇瞬间就被堵住。
“唔!”
谈毓书被摁在石柱上,泄出一声呜咽。本就单薄的嘴唇仿佛要被撕咬下来,之前被自己咬破的伤口瞬间变深。
他紧闭牙关,陆博渊就在贝齿上疯狂地扫荡,一手钳制他的下巴,一手禁锢脖颈,吮吸嘴唇上的伤口。
“放——嗯!”
窒息和痛感交织,让在崩溃边缘的谈毓书身处地狱。
陆博渊闷着一口气,惩罚性地亲吻着他,手掌从脖子游离到锁骨,然后停在锁骨窝下面一点的地方,似乎探到了什么东西。
一个坚硬的,环状物?
顷刻间,嘴唇从谈毓书那里退回,冷峻的眼神盯着胸口,一门心思想把这东西从衣领里掏出来。
谈毓书意识到他的举动,仿佛被电了一下,唰地推开他的手,死死攥住衣领的布料,像要守住什么秘密。
陆博渊英俊的眉毛一拧,强硬地甩开他的手,接着往那里探。一股脑把衣领以及那层布料下潜藏的东西都攥在手里。
谈毓书抬手握住那只拳头,仓促地乞求:“博渊,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唔……陆博渊摸到什么了呢......
☆、第 21 章
谈毓书抬手握住那只拳头,仓促地乞求:“博渊,不要......”
往前,这般的语气,这般的眼神,陆博渊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只是当下,他有更需要证明的东西。
挥开阻挠的手,下一刻又被攥住。
再挥开,再回来,再挥开,再回来。
来去了三四次,谈毓书被甩出去的手终于放下,陆博渊一面盯着他大难临头的表情,一面把那个坚硬的物件从中领的针织衫里掏出。
一枚再眼熟不过的,银色的指环就安然地卧在他掌心。
那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他明白谈毓书对他疏远的种种,是骗局。
四处昏暗,看不清指环上微浅的纹路。但陆博渊确定,这就是他送给谈毓书的那枚。
那个人信口雌黄,口口声声说已经扔掉,却一直戴在胸口。
谈毓书泄了气,腰背佝偻,眼睛濡s-hi。像是被抓包的窃贼,偷了人家的宝贝东西,被捆起来游街示众。
应该,再藏好一点。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坍塌,那层坚硬的,用来保护自己的躯壳也跟着破碎。
把脖子缩进衣领,两手微微握成拳头,垂在身侧,手背上淡青的脉络更加明显。
这是很防备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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