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重脸色铁青,点着头应下,我看了他一眼,吩咐闵娘回房。
也许是这两人就是故意要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来试探我的口风,不过被我将计就计拿出去了,我虽是个软柿子,但是好歹顶了个通情达理的名头,这事儿这么大,关乎朝政我要是还不闻不问,对他们听之任之,那将军府早晚要完,完在这些蛀虫手上。
大概是我说了重话,是以后来也没有人敢再乱说什么话了,外面怎么传的我不管,反正这府里安安静静地就够了。
只不过,我还想趁此机会再抓几个出头鸟出来,算是没戏了。
转眼便是隆冬,已经下了好几场雪,怜月和闵娘玩的不亦乐乎,就连陈守也上去插了一脚,只有我一个人披着厚厚的披风窝在轮椅里在一边看着。
看着他们在互相乐着闹着,我忽然就想到了离疏。
杀手大概从来体会不到这种快乐吧!
正常的杀手别说快乐,大概人该有的感情他们都没有,因为在那些人眼里,他们不是人,只是杀人的工具而已。
还好我哥手下的杀手不会这么悲惨,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身份,有自己的家人,他们可以以另一种姿态生活在阳光下,与离疏相比,他们也要幸福的多。
其实吧,当年我哥曾经也想这么做过,只不过这么做一时的效果会很好,但是不会长久,人毕竟是人,顺着他们的效果远比压制他们的效果要好的多。
院子里的雪我只让闵娘扫一条路出来,其他的都不要动,是以这满院子的雪他们能玩好几天。
外头太冷,我又懒得活动,即便裹着披风也觉得冷,看了没一会儿我就进屋烤火了,按理说,我这双腿在这样的天气里应该疼才对,正好我也懒得动。
这院子里多了一个陈守,我便随便装装吧,就当做很隐忍的样子,大概也不会被怀疑。
自顾自在屋里烤了一会儿火,整个人又暖和起来,看着外面又开始飘下来的雪花,我在想,不知道我哥那里有多冷。
这么多年我一直隐居在南方的大山里,偶尔出来和我哥做点小生意也是在附近的镇子上,那里别的不说,单是冬天就没这么冷,也不知道我哥这些年习不习惯。
想着想着我就有些担心了,自己推着自己的轮椅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闵娘的针线笸箩,打算动手给我哥缝几件衣裳回来穿。
虽然这京城的能人巧手不少,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我虽然懒,但是真做起事情来,还是很认真的,当然,我自己做的,才放心。
闵娘进屋看见我动了她的针线笸箩,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小姐,你这是……”
我看了看手里拿的针线,对她说:“你收拾收拾,等会儿带着我出去给我哥挑几匹好看的布,我要给他做几身衣服回来穿。”
闵娘见我难得想着我哥,便乐呵呵地去准备了。
外面虽然有太阳,但是还是天冷风大,闵娘用披风、手暖和围巾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让我出门,好久没出来过了,这外面我都快觉得陌生了。
倒是闵娘和怜月甚是欢快,平日里我虽不限制她们出来,但是我不在,身份上低人一等的她们总归是觉得不踏实,没人给她们撑腰说话。这回我出来了,她们就可以撒着欢玩了,有我和陈守给她们撑腰,反正也不怕吃了亏。
这两个丫头,我笑了笑,陈守推着我也在后面笑。
到了一家绸缎庄,琳琅满目的花样让我挑花了眼,闵娘倒是毫不吝啬地把好的都拿给我挑,把怜月眼都看直了。
陈守在一边出主意,毕竟女人的眼光和男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自从陈守跟着我,我身边的气氛活跃了不少,比起离疏那张冷冰冰的脸,怜月和闵娘还是在陈守面前笑得更自在。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挑出了三四匹好看摸着又舒服的布料,闵娘顺便找了些适合我的让我挑一挑,我倒是没觉得怎么,反正我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追求,在闵娘打保票说给我做新衣服之后我才随便挑了两匹布扔给她让她做去了。
说起给我自己挑我还不如给闵娘她们挑有兴致,不过他们自是不能穿绸缎的,便拿了布料去找了一家比较好的棉布铺子进去给他们也挑了些。
从棉布铺子出来,我们这一行人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回走,因为每个人都有份儿所以都很开心,闵娘提议说要不要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去,不过她一说完就想起上回和我哥一起出来的时候,原本也是打算去吃东西的,结果还是没去,我这双腿实在是不利索,去哪儿都不便意,遂改了口说:“还是不去了吧,最好的厨子在家呢,在外面吃个什么劲。”
我笑了笑,赞同道:“这倒是,要不然让闵娘去前面的铺子买坛子雕花老酒回去喝喝?”
这回,倒是陈守笑了,“小姐,将军府里什么好酒没有,你干嘛还要出来买呢?”
我撇了撇嘴道:“那便算了,这最好的都在府里,出来逛逛也没什么地方要花钱的,真真还有什么逛街的乐趣。”
他们都在一旁笑了,就只一个我坐在轮椅上装模作样的赌气。
只不过,这口气儿没赌出去,就被我给憋回去了。
他们我身边正笑着呢,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陈守赶紧将我推到一边让路,省着畜生不长眼的伤了我,我也没留意,便还是自顾自地演着,可谁料身后那匹马到了我这儿就被主人喝住了,而这马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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