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家里的院子有一些距离,苏亚楠看到曲昱田膝盖流了好多好多血的时候已经慌了,傻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还是在院子里说话的曲鹤清隐约听到女儿喊爸爸,而且是哭喊的声音。
女儿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这么哭过,肯定是出事了,曲鹤清的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外面跑。
结果,就看到不远处的路边,女儿哭花了脸,动都动不了跪趴在那里,双手和小腿上沾满了泥,想站起来,却因为左腿的膝盖却不住的流血,疼的僵在原地。
仔细看还能看到在血肉之中的玻璃渣,不只是左腿的白色打底袜已经被血染红,连膝盖还跪着的玻璃坑里面,都已经被血染了近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地方。
那么一瞬间,曲鹤清的心跳都没了,两步冲过去,小心的把女儿从玻璃坑里抱出来,转头看到旁边站着的苏亚楠,饱含怒火的神情好像要吃掉苏亚楠,追上来的苏爸爸也不知所措,忙揪着女儿问怎么回事,结果,曲鹤清理都没理他们,只丢下一句,“回来再算账。”
就用最快的速度,抱着女儿冲向诊所。
所以,别人都暗地说,老先生没妻没子,天生孤寡命,以后老死在家里都没有人知道。
但是,在曲昱田的眼里,孙爷爷可神奇了。
田田早慧,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观,在她见过的这么多人里,每个人身上,都和别人有相像的地方。
但是,孙爷爷没有和别人像的地方。
年迈、独户、不爱说话不爱笑、不种地却没见缺过钱,经常穿着藏蓝色的布褂,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坐在柳树下面,像村子里一抹藏在角落的影子。
安静的有些鬼魅。
甚至,村子里有一些家长,吓唬小孩子就是说,他们要是不听话,就把他们送到老头子那里。
曲鹤清带着曲昱田去见老先生之前,也拿不准田田是什么反应,结果小姑娘到了之后,没来得及看清老先生,就被院子内墙上面,一个用竹筐贴起来的画吸引了注意力。
粉笔和涂料画的小人,真实的竹筐条贴在下面当篮子,曲田田站过去,还没有画里的人高,也不知道在乐什么,拉着爸爸的袖子使劲蹦跶。
“爸爸,你看,画!”
曲鹤清准备把女儿抱到一边,去和孙爷爷打声招呼,结果老先生制止了曲鹤清的动作,悄声的来到小姑娘旁边,然后不留神,被小姑娘牵住了手。
“爸爸,咦?”指着墙上的画,曲昱田想伸手去拉爸爸,结果发现抓错了,和爸爸温暖厚实的大手不一样,这个手又干枯又冰凉,就像是树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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