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京城花朝节。
花朝节当天,召请百官入宫,共度盛节。
当今皇上是个会享受的主,整日里就只知道想着让乐府编制新的舞曲,饮酒作乐,与各色美人相伴。酒池肉林,好不快活。
自家主子自然也是受邀人之一。
宁玦进宫必定会带上文疏,丫鬟嘛,柒月自认为在豫园中她已坐上了丫鬟的第一把交椅,到时候宁玦把她带上,她就要好好计划一下暗杀皇帝了。毕竟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进皇宫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两个月期限,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她得抓住这次机会。
帮宁玦系好腰间的佩带,他今日穿了身深紫锦袍,气势内敛,明明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却隐隐有着常人没有的风华气度。
柒月梳着他披散的墨发,她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熏香,是她制的消魂香,昨日燃尽的,现在还有味道弥留在他身上。
消魂,**。
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入了鼻,柒月也差点被自己制的香摄了心魂。
将他的头发一半揽起,用木簪固定,另一半随意地散在脑后。配上他那天生妖冶的殷唇,艳丽十足。不愧为京城所有名门闺秀肖想的对象。束发完毕,柒月候在一旁。
“今日我要进宫,那便由荇--”宁玦的视线似是在她那里停留了一会,又很快转开,声音疏朗,“还是和原先一样。”
“青竹紫竹随我前去。”
柒月还没来得及开心,下一刻就愣住了。是她哪里又惹到这个少爷了吗?她自从做了他的贴身丫鬟后就没出过什么错,青竹没有她细心体贴,紫竹性子不够沉稳,虽然她只跟了他几日,但要说这豫园中谁服侍的最为周到,她称第二,没敢称第一。只是她终究忽视了宁玦不同常人的性子,皇宫刺杀这一招,她还是得弃了。
“奴婢今日身体不适,恐把病气带入宫里。少爷赎罪。”青竹蹭的跪下,颤抖着双肩。
“恩,那便荇儿和紫竹。”宁玦的声音淡淡的,似是不在意这些小事。
柒月一听,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略微勾了勾唇,没有让旁人看见她欣喜的神色。
宁玦瞥见她欣喜的神色,同样弯了弯唇。
明澜河从城墙外流入皇宫,贯穿了南北。穿过正红朱漆大门,一座座宫殿都建在汉白玉砌成的台基上。殿顶都是用琉璃瓦盖成,远远望去,那屋顶似是镀了层金。
走到举办花朝节的主殿。
大门处一块烫金牌匾龙飞凤舞写着“玲珑殿”,殿内刻着浮雕,形态不一的龙,有的仰首欲腾空飞去,有的则慵懒的睡着。正前方是金漆雕龙宝座,是皇帝的位子。两旁点着熏香,烟雾环绕。地面铺了蓝天暖玉,一直延伸到殿外的台子上。
这暖玉铺成的地,即便是赤足站上也不觉一丝的冰冷。这玲珑殿是楚世天为了享乐打造,整日里与妃嫔们饮酒起舞、醉生梦死,据说他爱极了美人赤足在玲珑殿跳舞,妃子们也为了博得圣宠不分昼夜地练舞。
殿内的水晶珠帘后有乐师开始抚琴,宁玦靠着大殿门口入座。此时官员们已全部到齐,姗姗来迟的皇帝左拥右揽地坐下,两边的美人跪在他的膝旁,剥好了葡萄喂他。
宫女们端了金足樽在各个案上,酒如泉水般注入樽内。
奢靡至极的宫廷宴会才刚开始。
宁玦根本没动案上的酒,宴会还没开始,他已然有些困乏了。柒月知道他喜静,速来不喜欢参加宴会,若是可以,他大概能在榻上躺上一整天。现下若不是皇帝在,他该早已拂袖而去了吧。
她旁边站这一脸肃穆的文疏,她双脸绯红地看着他,“我有点内急,能不能?”
文疏皱着眉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宁玦,没好气地说,“就你事儿多,快去快回。”
柒月跟着宫女们离开。玲珑殿后面便是乐舞司,大厅处二十几个舞女在翩翩起舞,为首一个白衣女子旋转着,唇边带笑,纱裙飞舞,身姿曼妙。大概是接下来要登台的舞曲了。
柒月看了一遍,就记住了动作要领。
等一下跟着别人跳就行了。
白衣女子跳完回到房,正准备描个眉,却闻到一缕幽香,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
柒月收好剩余的夺魂散。这夺魂散是地狱之香,闻之使人昏迷,食之便夺人魂魄。等下她还要乘机下到皇帝的酒里。快速剥掉舞女的衣服,将她塞进衣柜里。穿上她的衣服,描眉上妆,正好听得窗外有人喊她,“绿夷姑娘,好了没?”
最后带上白纱遮面,柒月跨门而出,“走吧。”
浩浩荡荡带着二十几个舞女走上了玲珑殿。
赤足登上玲珑殿的高台,柒月一甩水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便倾泻出来。二十几个舞女簇拥着她,配合着她,心中却有些怪异,绿夷这动作不似往常她们排练的那样,有很多细枝末节处都做了改变,索性不是什么大的改变,她们也能勉强配合。
白衣女子雪白的双足在莹白的玉上踢踏,长袖飞舞。
宁玦此时已悠悠转醒,他擒了一杯酒,看到了高台上起舞的舞姬。
甩袖转袖之间尽是潇洒之气,虽见不得其容颜,但眉目间神情自若、怡然自得,跳舞之人像是为自己而舞。
有感而发,起兴便舞,实在不像一个深宫中的舞姬能跳出来的。
皇帝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樽,似是被这个舞而吸引。
白衣女子气质出尘,似让人身置于仙境中,殿堂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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