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们都如我一般避在了墙角,空旷的大街给那帮人留足了空间。有不少大爷大妈忍不住好奇,指指点点的议论。更有人偷偷瞄我几眼,似乎确定了什么,低头与旁边的人咬耳朵。
“没错,就是她。我家就在越家对面那个巷子里,认得她是越家少夫人!那男的是她夫君,每每他出来沾花惹草,都是她护着那个醉汉。这回奇了怪了,她怎么不拦着那个男人?”
“这女人啊,这有了孩子哪还跟没孩子似的!我看她就是为了孩子也得护住自己的地位,不让她男人被那些狐媚子勾引了。”
……
我有些无语,这些都是什么什么呀。抄着棍棒只把人围起来,这是威慑?怎么还不动手教训教训那登徒子告诉他什么叫尊重!那登徒子还在耍酒疯:
“你们要打我?哦,又是你!”他重心不稳,左歪一下右歪一下,摇摇晃晃的走近站在包围圈外长身玉立的黑衣男子。
“没错,又是我。这回没有她拦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他一边嘴角扯起上扬的弧度,颊边竟然有颗浅浅的酒窝,倒是削弱了他带着的几分恶意。周围的家丁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皆持棍退到两边,给他俩留足了空间。
却见黑衣男子缓缓上前,行走间宽大袖摆随风扬起,一副翩翩少年的姿态。他手一扬,被他卷做一团的广袖华服,飘
起落下,蒙了他身后站着的家丁一头一脸。此番已经露出穿在里面的黑紫色窄袖胡服,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揍人早有准备,我啧啧赞叹。
他整了整紧扣手腕的袖子,咬牙道:
“小爷我早就想收拾你了!”
说话间手臂已经出击,看方向是哪醉酒登徒子的眼窝。却见那登徒子微微侧身,似乎是喝晕了站不住的样子,却正好躲过了那胡服男子的攻击。胡服男子一击不中也不恼,只见他俯身一个扫腿,将将狠狠打到醉酒男子脚腕处。醉酒男子受不住冲击,扑通一声脸朝下倒在了地上。胡服男子似乎还不解气,又上前狠狠踹了他几脚,边踹边骂:
“就你这熊样,真不知道馨开怎么嫁了你这种人!要是我再看见你在外边fēng_liú,哼哼……”他俯下身子,扯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什么。
那醉酒男子毫无反应。胡服男子又恨恨的捶了他一拳,这一拳直接打的那醉酒男子咳嗽了起来,接着唔得一声吐了满地的污秽。胡服男子嫌弃的移开眼站了起来。
我也有些嫌弃。他明明是一副名门公子的行头,却偏偏混成了街头落魄的fēng_liú浪子,着实是,着实是……
太不争气了!
“馨开。”刚刚没有注意到胡服男子已经拨开人群向我走来。其实也不用拨,围观的众人早已见识到他揍那醉酒男子的彪悍模样,见他走过来,皆自觉的退让到两旁,给他留下了过道。他目光略过我,径直落到我怀着抱着的小小婴儿身上。
“上次见时还是一个皱巴巴红彤彤的丑小孩,没想到这才一个多月竟然长得这样白白嫩嫩了。”本该是惊叹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他话里察觉到几分讨好。只是,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的他在我眼里不过是处理这个婴儿的最好工具。
“我不是你口中的馨……”
一抬眼我就看到站在人群尽头的赵轩,本来就要说完的话顿时哽住。没想到他还是出来找我了,然后呢?然后我就会被他带回京城,继续在京城里无趣的生活。我不想这样。他在我的注视下向我走来。我看到他眼中一闪即逝的亮光,还有脸上的一丝沧桑。沧桑?我定睛去看,却什么却没有也发现。他走得缓慢,似乎脚下踩的不是普通的石质路面,而是我们分离的那段时光。
“挽释。”他唤我。不待我应答,已是轻轻拥住了我的肩膀。我侧脸贴着他的胸膛,能够清晰的听到他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他在我头顶上方轻声说话,呼出的热气吹动我的发丝。
“你哥哥和文宣他们都在担心你,你怎么这么任性?记得报一声平安呀。”
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应该是什么感受。平静,皆是平静。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无比清醒的认识到,我早已不再喜欢他。我静静的推开了他。
他沉着眉目看了我半晌,艰涩道:“你决定了?”
我看着天边云彩,正好有霞光侵染,整边天都红透。“你是男子,可以随时仗剑走天涯。我却是女子。世人对女子的要求总是尖刻些,不在尚还自由的时候走走看看,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他似乎不认同了我的看法,“你以后绝不会只被困于内宅。至于你的打算,我会传达给你哥哥的。”他恢复了从容的姿态,对我承诺道。
被晾在一边的胡服男子此刻才算反应了过来,大声质问:“你是谁?!”赵轩并不回答他,我想起准备要交给他的婴儿,对他道:“这是你口中馨开的孩子。她,她掉落采石矿坑里,已经遇难了。这个孩子,既然你认识她的父母,就帮她回到她父母身边吧。”
“他父母?!”他怪叫,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他狐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被他揍趴在地上的男子,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他拉着我的袖子缩在墙角跟我讲悄悄话:“馨开,你就是馨开对不对?你不要不承认,世上长得这么像的人能有几个?你是不是因为那姓越的老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所以不想跟他过了?”
我目瞪口呆。看来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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