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他……”宛言说不下去。赵轩束手站在那里,灯火明明暗暗,映照出他的半张脸,脸上神色未曾表现出半分慌乱。
我直直的看着赵轩的眼睛,压抑着心底的震撼,颤声问:“你就没想说的?”
他皱了皱眉,“你要我说什么?”
对啊,说什么?不过是心里对他还有分信任,希望他能够解释这一切。我低头帮宛言整理好衣服,把她推向了门外正怒瞪着赵轩的哥哥。
“我想跟他谈谈,哥你先带宛言回去。”
“你……”哥哥欲言又止。
我朝他笑笑,“总要有个了结不是?你们去吧。”
我站在门前看着赵轩,一身青衣,竟被他穿出了几分仙气。即使身处暗室,也掩盖不了他的光华。
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无故去招惹宛言?只怕又是为了推掉我的计策吧。
“赵轩。”我唤他,一步一步如同走在刀尖上。距离他越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越远。最终我站在了他的面前,灯火在在我们之间闪烁,我们正好可以看到彼此的神情。真奇怪,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他的瞳孔漆黑如墨,幽深如泉,我根本就看不懂他眼神中隐藏的情绪。
以前我对他有几分感情,跟他说话都会紧张羞涩,眼神飘忽不敢看他。就算看他,也不会去刻意接触他的眼神,怕自己欢喜的说不出话。最后了,我终于可以正视他了。不带半分情感,只留一腔愤恨。
我蓦然扬起手。
“啪!”
右手被惯性带着垂落,晃得我手臂生疼。掌心火辣辣的疼痛,长长的指甲似乎划到了他的皮肤,带着几缕血丝。我愣了愣,没想到真的打了他。我以为他会拦住我的手,以他的身手,这简直是小儿科。
心有些发凉,我谨慎的后退一步。他抚了抚胀痛的面颊,眼中情绪变幻莫测。我紧了紧衣服,偷偷咽了口唾沫,忽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打够了?气消了?”他声音有些低沉。
眼泪忽然如水而至,我捂住眼睛,任由泪水从指缝间滚落,不发出一点声音。若是没有那些事该多好,我们就像闹了脾气的小夫妻,再吵再闹也分离不开我们彼此间的感情。
“别哭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他拉开我的手,用袖子给我揩泪。
我一把推开他。
“你别装了!都到现在这种时候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我紧紧攥住手心,似乎这样疼痛就是减少一般。全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我咬紧后槽牙,挣扎着开口:
“你指使顾嫂冤枉我的时候,用宛言折辱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既然不想娶我,又何必亲自来招惹我!”
忽然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昏倒在路上,周围是残缺不全的尸体。那些本该是我们承受的厮杀,他阴差阳错的帮我们搞定。当初那个玄衣少年,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这样的……面目可憎。
“你根本就没想过履行婚约,是不是?”我嘶声质问他,眼泪模糊了视线,我抬起手一把擦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似乎有了些怒气,蹙着眉头眯起眼睛看我。
“呵,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我退后着,站不稳踉跄一下。他伸手过来似乎想要扶我,可半空中滞了滞,又缩了回去。我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这些不经意的小动作,总是会精准的命中的情感,让我舍不得这段感情。我狠了狠心,不再去看他。
“你们以为自己做的足够隐秘,”我顿了顿,平复了些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平淡道:“可还是有人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父亲的逝去我已经全盘算在太子头上,你们在那件事上到底做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怕我会报复。等到太子一倒,我就和哥哥一起离开。”
我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哽咽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赖着你,也不用费劲心思的推掉我。因为我,不会嫁给你。”
说出来,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甚至,晚感到了些许轻松。独恋一个人太累了,结束了也好。我解脱了。
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腕,劲道之大让我觉得我的骨头都要碎掉了。他双目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瞳孔更加幽深:
“你在胡说什么!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心里有些害怕。手腕上的疼痛一阵阵传来,如同被钢针刺穿,一下接着一下。额头上有些冷汗冒出来,我咬牙挑衅道: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告诉我你们谈话的人早就被我送走保护起来了,你休想找到他!”
“你……”他太阳穴处的青筋隐隐跳动,我甚至能看到那蹦出来的血管纹路。他瞪着我,我毫不客气的回瞪过去。
他叹息一声,骤然松开了紧攥着我手腕的掌心。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他轻轻揉着我被攥得通红的手腕。他指尖凉凉的,触到我疼热的手腕,舒缓疼痛。
“信任?”我甩掉他的手,手腕一阵**辣的疼。我冷冷的嗤笑:
“我们之间有过这东西吗?”
他有一瞬间的沉默,“是我的错。”
他承认了。他承认了。我眼前闪过片片黑暗,连忙扶住桌子稳了稳神,头痛的厉害。模模糊糊听到赵轩的声音:
“顾嫂的事不是我指派的。我只派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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