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跑路没成功的结果,就是继续给翠衣姑娘解决迷梦问题。可我脑袋里的思路缠绕,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傻傻搞不清楚。
我不明白翠衣姑娘为什么像被心上人伤害似的跑掉,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揪着一个梦不放。在我看来,梦就是梦,绝对成不了真实。就算一个人连续几天重复做一个梦,那也算不得是预示什么,最多只是心里有事放不下罢了。更何况她是隔了一年半载的再梦到那样一个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她特意幻想出来的人,能预示什么?若让我也同她一般认为她梦中的男子是真实存在的,那可真是天方夜谭。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最有可能的倒是……我瞄。她不会是爱慕我家这个时而像玉石般温润时而像狐狸般狡诈的哥哥吧?别说,还真有可能!
说实话其实我并不了解闺阁女子遇见自己爱慕的男子时的反应,再说我以往看过的诗词中女子的反应不一,这就让我更加迷茫了。哥哥总是说女孩子面对感情要娇羞,就像“见有人来,袜划金钩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里的少女,青涩稚嫩却忍不住好奇的偷看。
可是我却看到爱慕屈夫子的女子“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何等的放肆,何等的大胆。哪有半点哥哥说的娇羞模样。更有直接准备谈婚论嫁的,“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一见钟情直接想嫁人的,这是成老姑娘恨嫁了么?这些女子大胆奔放,让人叹为观止,我自愧弗如。
话题跑偏了。其实每一个人面对感情,选择的方式都是不同的。我是屈于现实,选择了逃避,谁知道别人呢?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不玩对不起老天爷的好脸色。文宣笑道:“人生及时须行乐,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其实我觉得他是盯上那个翠衣姑娘了,否则说什么fēng_liú?说起文宣,那叫一个词劣迹班班。小时候调戏他表妹,在一起坐着就晃着脚玩。他自己晃还不算,非要拉着小姑娘一起晃。小姑娘不配合,他就用自己的脚别着小姑娘的脚,带着她一起晃。更是有次为了哄小姑娘开心,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口吐白沫扮演羊癫疯病人病发的模样,可把他母亲吓得够呛。如此看来,那翠衣姑娘怕是要倒霉了。
可是……这是什么情况?
门外背景是连绵不绝苍绿色的山峦,门口守着的是一身黑紫色胡服的姑娘。看到我们一行,手中鞭子“啪”的甩了下去,激起一帘飞扬的灰尘。应景的吹来一阵风,瞬间起了巨大的灰尘波浪。黄澄澄的慢慢又重归于地面。
我们都呆住了。这姑娘嚣张的挽起鞭子,冷哼道:“你们解决不了本姑娘的问题,就休想踏出这客栈一步!不信我任咏南的,过来试试!”她挑衅的看向我们,抬起尖尖的下巴,高傲的像个公主。我们默默退回了房间。
文宣哀嚎一声就要翻窗出去,翻到一半停住歪着脑袋可怜巴巴的问我们:“为什么不拉住我?”我送了他一白眼。他老老实实的翻回来坐下了。
这下就相当于被窝囊的软禁了,真是令人不知作何感想。难道老天真的想要我们成才么?真的要降重任给我们么?去他的老天爷!
文宣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极猥琐。我实在看不下去,推了他一把让他注意形象。他一激灵清醒过来,可没一会儿又抱着茶杯继续呵呵笑,一副要笑出口水的样子。我被他这模样唬了一下,干脆去揪他耳朵,让他彻底清醒清醒。他捂着耳朵,依旧乐滋滋的:“挽释,你说那个什么南是不是爱慕于我?她做这一切就是要吸引我的注意力,让我关注她?”
“为什么是你不是哥哥?”我呆呆的问他,我觉得我说这话的时候脑袋一定是一团浆糊。女孩子的小心思能跟这两个大老爷们说么,要吐血了。
“啊?!”
哥哥憋不住笑喷了一口茶。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我爱慕的人在这里,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他看。我会隐藏起自己的坏脾气,自己的一切小毛病,装作完美无瑕的模样。如果能见到他一面,我定会心里欢呼雀跃,不胜欣喜。可是这姑娘就在初接触时展示一点温柔天真,剩下的时间皆在演绎她的刁蛮任性,哪里有一点看到爱慕之人该有的样子?或许她的心路历程跟我不同,可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自己爱慕的人看不应该是所有闺阁女子最美妙的想法吗?希望他能够被自己吸引,就像自己爱慕他一样,他也爱慕自己。
这么一想,这姑娘如果真的爱慕文宣或者是哥哥的话,那这反应可就有些奇葩了。
那如果不是呢?我心里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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