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后宫十分热闹,各家选秀的女子都已经入宫待选了。这可忙坏了东一公公,一面要张罗宫中人员物件的调动,一面还要细品着哪家的姑娘相貌身段好,哪家的姑娘心地良善、脾性温和。
东一把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也把这些姑娘看了个遍,只待长公主来问。
皇上大婚时,东一不在宫里,更何况那是先皇拿的主意,谁能说出点什么来,还有那柳妃也不是个好的。回宫后东一看着两宫娘娘那不要脸面的样子,差点悔青了肠子。亏得当年太后嘱托他好好照顾这对儿女,皇上娶进宫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物?自己万不该因为一己之心在宫外逗留那么许久,看把我们皇上折腾的。
“这郑氏是新任户部尚书的女儿,年方十七,花儿一般的年纪,人品端庄,相貌出众这冯氏,兵部侍郎幺女,为人洒落磊落,就是就是爱多管闲事嗯还有这个朱氏”东一指着一幅幅的画像,如数家珍的将这几天私下观察的情况尽数倒豆子般说给苏缘听。
可是听着听着苏缘便又糊涂起来,将画像撂下,道:“这到底哪个是哪个啊!这些御用画师也是该杀,就不能画出点特征来,哼!”
东一笑道:“咱们的画师啊,有的善山水、有的善花鸟,画人物的多也就这样了,也难怪公主抱怨
奴才有个想法公主不如找个由头将她们聚起来一起坐一坐,不久能够看见真人了吗?也不必等到选秀那天,相看个两眼就得定去留,也真是为难。
更何况”东一笑得更谄媚些,道:“更何况还有许悲那小子也要选媳妇儿呢。”
苏缘笑道:“这名头不难,就说长公主请各位小姐一起消夏,就办个消夏宴吧。只是要在哪个宫殿里宴会好呢?”苏缘一手支着下巴皱眉思考。原本宫中宴会多在梨华院中,现在只得重新选一个地方了。苏缘想起鹿鸣院是个不错的地方,这鹿鸣院的名字本就来自诗经里描写宴会的场景。
苏缘悠悠念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又笑着对东一,道:“最近几年我倒是时有参加一些城中夫人、小姐的宴会。以后后宫妃子多了,难免会有亲戚往来、宫中宴会,好好把鹿鸣院拾叨拾叨,以后也方便些。”
东一有些犹豫,道:“不过”
苏缘道:“是了,鹿鸣院不必弄得像梨华院那样金碧辉煌,只要是能衬托出咱们皇家威仪、又能亲切些就最好了。”
东一领会,俯首退下继续忙叨去了。
苏玄刚刚忙完今日的朝政回到摇光宫,却与东一打了个照面,东一便兴冲冲的离开了。
苏玄走进书房,咏楠递上了沁了凉水的帕子,苏玄一边抹脸一边道:“东一最近这是怎么了?居然忙成了这个样子,朕都很少能看到他了。”
苏缘笑道:“还不是为了你的选秀、许悲的选媳妇奔走呢,你俩倒好,一直敷衍我到现在。”
苏玄坐到苏缘身边的椅子上,道:“咏杉呢?如今东一忙成了这样,她找谁帮她试菜呢?这么热的天气,她就能一直在小厨房呆着,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苏缘道:“一说这事你就要吃东西!你要再这样,我就让这些来选秀的姑娘都散了回家可好?”
苏玄忙露出一脸讨好,道:“姐姐可千万消消气,这大热天的,气病了可怎么好?”
苏缘道:“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气我!”
苏玄道:“我这有件好事让姐姐高兴一下。”苏玄卖关子似的啜了一口雀舌,道:“刘相前日上折子请求告老辞官,朕准了。”
苏缘惊讶,道:“这就准了?以往历朝丞相请辞哪个皇帝不是几次挽留,就算心里清楚了必是要走,这样表面的功夫你也得做足啊!”
苏玄接着道:“姐姐且别急,刘相还有个不情之请呢。”
“什么?”苏缘问道。
苏玄撇嘴邪笑,道:“刘相说皇后身体一直不好,求我准皇后去城郊皇家别院休养。”
苏缘皱眉低头沉默了许久,道:“你可想好了?”
苏玄道:“柳妃生男生女并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既然是公主,皇后又不肯抚养她,总也不能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吧。大晋历朝没有过废后,也没有过皇后离宫的先例,不过后宫妃子莫名其妙就死掉的可不在少数。朕肯为刘相的一个请求开这个先例,他不应该感激的五体投地么。”
苏缘道:“你当真与皇后再无半点情意了?”
苏玄笑道:“不是我狠心,我倒希望我从未与她遇见过,天涯海角各自安身立命,我做我岌岌可危的皇帝,她做她万千宠爱的大小姐。可是我和她偏偏就有这么一段夫妻缘分,姐姐说过,她不是坏人,这我是知道的,放她离开也是为她好。”
苏缘长出了一口气,道:“既然没了夫妻情分,也算不辜负夫妻缘分,就让皇后天高任鸟飞去吧。”
苏玄笑着点点头,道:“这种事上姐姐从来通透,自不必我来多费口舌的。”
苏玄与苏缘只以为这是刘相与皇后共同的决定,可皇后哪里是那么看得开的心胸。吕嬷嬷将皇后最近的情形告诉东一时,东一心里便有种不祥的预感,谁知道这皇后疯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只能是小心再小心罢了。
皇后听说了长公主的“消夏宴”,恨恨的摔了茶碗,这长公主到底没弄清楚后宫之主到底是谁,可那些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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