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苍天看人老,而苏缘、楚休喝咏楠这些个“老人”正看着苏悦这个“年轻人”。
四月天气,春风拂绿了枝丫,一树一树的桃花开的正好,十分娇俏可爱。太医嘱咐苏缘此时已经春暖花开的时节了,可以经常抱着小公主出去晒晒太阳,也好强身健骨。只是这个孩子毕竟是早产,硬生生的被从母体里逼出来的,身体总是不好,时常肯病,日日一边吃药一边吃奶,也并不见大好。如今已经快六个月的孩子,还是只能抱着,自己翻身都不行。
苏缘很是焦急,三天两天变会招太医来问,苏玄被闹得没法,道:“这孩子本就生来不足,原本她还应该在娘胎里再呆两个月的,算下来,如今她才四个月大而已。”
这样说来,苏缘想想觉得也有道理,高高兴兴的与咏杉谈论起食补的问题。
咏杉虽然精于做菜,却并不懂食补,更不说婴孩能吃的东西知之甚少。
苏缘这边一问,咏杉却忙活起来,一时去太医院发问,一时又去书房找书,有时还拉着东一陪她在小厨房试菜。
此时悦儿在乳母怀里睡着了,咏楠搬来了这几个月间递进宫来的画像放在石桌,与咏竹一起一一张开给苏缘和楚休看。
一开始苏缘还很有兴致,但是几幅画像下来,苏缘发现这些画像中的人物鼻子、眼睛、嘴巴,总觉得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苏缘气馁,道:“这永安城里就这么一个画师么?怎么都是这样的手笔?”
咏楠笑道:“想要选秀的姑娘哪个不是想尽办法去寻永安城里最好的画师,这永安城里最好的画师可不都在皇宫里。”
苏缘诧异,道:“御用画师?他们可以给别人画画的吗?”
咏楠道:“咱们大晋从来就没有对御用画家可不可以给皇宫以外的人作画有过规定,所以一到选秀的时候,他们可都是要狠狠的赚一笔的呢。”
苏缘不满的撇撇嘴,她现在只想把宫里画画的这些人都撵出去,这张家小姐和李家小姐怎么都长得差不多?
咏楠看了看苏缘的神情,道:“公主可别误会了,这些画匠可都是先皇精挑细选出来的,本来是各有所长,可是为了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们选秀作画,还是中规中矩的好。”
苏缘烦恼的用团扇撇开飘落在眼前的桃花瓣,道:“这可如何是好。”
楚休笑道:“你也不必急于一时,等过些日子人都入了宫,让玄儿自己看着了真人,才好定下来。”
苏缘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玄儿到底没定性,许悲小子也是支支吾吾的,到时候两个人又要像小时候那样敷衍我,我可没了办法。”
楚休道:“你只定下来几样标准,大抵不错不漏便好。譬如柳妃那种,可万万不能再招进宫里来了。”
苏缘看见楚休那惊慌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苏缘知道他定是想起了被柳妃纠缠的往事,这人看似细心聪明,却在人情世故一塌糊涂,浪费了一脸精明相。
此时不仅苏缘想起了柳妃,皇后也在想念柳妃。
小公主出生后不久,到底是刘夫人先递了话进来看皇后,皇后心里也有无数怨气待向母亲诉说。可是刘夫人到了天璇宫便一直流泪,哽咽道:“娘娘,这就是天意,你父亲和我已经尽力了,以后你在这后宫中就都要靠自己了。”
皇后惊慌无措,跪在刘夫人身前,抱着母亲的膝盖道:“母亲!母亲!您不能不管孩儿啊!”
刘夫人哭道:“孩子,你爹先时跟柳太师斗就已经是损兵折将,为了给你换这个孩子,更是倾其所有。如今想来,你父亲这一生的心血,都已经是覆水难收了。孩子,你且好自为之,再不可做那些糊涂事,过不了多久后宫便又会有新人进来,你可千万要……”
“什么?什么后宫又要有新人?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皇后震惊的看着刘夫人。
刘夫人知道宫中不会有人通知皇后这事,只好她来提醒皇后了,刘夫人叹息道:“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事,你再不能像以前为难那个柳无媚那样为难新人了,这些人的后面都是朝堂新贵,你父亲……已经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皇后摇晃着母亲的腿,流泪道:“母亲,皇他为什么就不肯与我夫妻二人好好过日子呢,为什么一定要一次又一次的伤我的心呢。”
刘夫人用手中的帕子细细的擦拭着女儿的脸,这神情和儿时受了委屈时一模一样,这轮廓分明还是她的心肝宝贝。刘夫人道:“皇后,这皇宫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不如你跟皇请辞去别院休养,等你父亲完全托开手,我们就去别院买个宅子陪着你,可好?”
皇后瞪大着眼睛看着母亲,推开母亲的手站起身来,道:“不!我不!那我岂不是沦为了弃妇?”
刘夫人忙道:“那怎么能一样呢,虽然住在别院,但是您依然是皇后,依然有例银,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谁敢委屈了你……跟着你父亲和我过日子,总好过在这后宫里煎熬……”
“母亲请回吧,也烦请转告父亲,如果他打的是这个主意,让他别想了。”皇后决然道。
刘夫人道:“皇后娘娘再考虑一下,我等娘娘的信儿。”话毕,刘夫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天璇宫。
这天璇宫又空了。这里曾经住了大晋四个皇后,虽然最得宠的前朝皇后后来移居摇光宫,但是这里多少也应该有些福气吧。可是皇后却觉得天璇宫里总是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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