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只笑了一声,就被海水呛住了,他虽可以在海里不用换气的游来游去,但从根本上是依靠着忽然出现的异能直接摄取氧气,而不是多出一个奇怪的腮,自然会被呛。
苦涩的海水灌进嗓子眼的感觉特别难受,这让夏意想起当初坠海时的一幕。
果然,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自杀,死并不可怕,但是走向死亡的过程太残忍了。
夏意只想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有可以吃的东西,靠近海洋,那么淡水的问题也不用愁,也不用去跟别人争抢,也许这样安定下来两三个月,他才会怀念起从前的电脑,从前的书籍,以及一切可以用来消遣的娱乐,但绝对不会盼望出现另外一个人好做伴,他也绝对不想往可能幸存下来的人类聚集地去。
夏意返身就往远处游去,他的速度不快,所以游出去好一段,还能看见皇带鱼长长的身躯在海沙里颤动,身后传来的对话依旧清晰。
“塞壬你拽不动吗?那怎么办,我也不敢用力,咕噜噜只是夹起来还行,但是往后拉的话我的螯会把刻托身体剪成两段的!”
“你爬到岸上去,从那边把刻托推下来!”
“好吧我试试,希望它撞得不远,也许等涨潮的时候自己就能游回来了!”
“救命…呜呜,我等不到涨潮。”
皇带鱼可没有能在岸上呼吸的本领,只要拖得时间一久,哪怕是海怪,也要没命了。
“该死的刻托,你这么重,叫我跟塞壬怎么拖得动,呼噜噜,我们叫尤瑞比亚来帮忙吧,它力气大!”
“不行,这么浅的水域,只有刻托跟你能过来,涅柔斯…它也是个子大,一点用都没用!”
夏意不懂,为什么他已经换方向游出很远了,还是能听到那三个声音,清晰的好像就在身后。
而那条人鱼并没有阻止他离开。
这虽是很好,也是他希望的事情,毕竟谁也没兴趣跟一群海怪面对面,但夏意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在翻涌。
他自幼孤僻,不喜欢被人接触,即使不小心碰到也条件反射要缩回去,可是那时惊惶过度,因为惧怕海怪,生生将那条人鱼背上岸,后来又面对一条活生生的旗鱼没办法,只能又主动伸出手将人鱼抱过去,这两段路虽说极短,但是在夏意的感觉里,不但震撼很大也难以忘记。
那冰凉而光滑的触感,在咬牙强忍下心理原来带来的各种不适后,其实回想起来是很舒服的,像夏天专门买来的水枕,凉凉的,软软的…
之前没发现人鱼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刚才在海里用手臂从后面勒住他腰的时候,竟没挣脱开来,如果不是那条海怪离奇的搁浅在海岛上,估计这会夏意还耗在原地不动呢。
而且他忽然离开,塞壬只是朝他看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更没有阻拦。
夏意觉得也许自己想错了,生性凶残也好,长相可怖也罢,这都是人类按照自己的观点强行划分的,动物只会为了填饱肚子而杀戮,而人这种生物反而难说了。夏意不喜欢与别人接触,同样他更不想跟这些海怪待在一起,因为光用看的,他就觉得有很大压力,没谁想过整天惶惶不安的日子,但既然这些海怪没有为难自己,甚至可以说一直在帮忙,他这样转身就走,反倒是说不过去了!
——你这样想才是彻底歪了,塞壬没去拦不是放你走,而是笃定依你的速度,能游多远?海怪虽然有收藏品,但也没一刻不停盯着不放,涅柔斯家的牧鱼还时不时溜出去放风,然后引回来几条鱼往水母触手蛰刺上撞呢!至于帮忙?啊哈,算了吧,人类在海怪的印象都是“很脆弱”“一碰就坏”的种类啊!
所以当夏意有些费力的游回去时,正好看到那只大螃蟹连推带抵,人鱼拽住皇带鱼的身躯一段往后拉,丝丝鲜红色的血迹氤散在海水里,不是死掉的旗鱼身上流出来的,而是从皇带鱼的身上,扁平的身躯前面一段到处都是细小的裂痕,那锯齿状的伤口无疑是螃蟹钳子造成的,还有一道道白痕,那是人鱼的指甲留下的,看得夏意脊背发冷。
真不知道是侥幸,还是别的什么。
之前夏意就那么随便去靠近那条人鱼,以为最多会被挠出深深血痕的他真是太傻了,如果人鱼真有这个动作,出现的不是伤口,恐怕会身体分家吧。
“刻托?你还活着吗,你要是没气了我就歇了,咕噜噜累死我了!““呜唔——”
含糊不清的古怪声音响了一下。
夏意浮上海面,发现皇带鱼搁浅的程度很真不少,头颅都搁到之前他们分吃旗鱼的地方了,于是他试着牢牢盯住前方,不断想着要有海水将整座海岛淹没。
但是过了很长时间,仍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因为异能并不是随心所欲的魔法,他能让石缝里冒出大量的淡水,那是因为海就在旁边,其实安莉的火异能在晚上就会比较微弱,如果到水中根本无法使用,世界上的能量永远都是守恒的,可以在水里出现漩涡,空气中冒出炽热的火焰,但是绝没有办法凭空多出大量海水将搁浅的皇带鱼冲走。
夏意还没想出个办法,那边塞壬已经警觉的仰起头往这边望。
次声波几乎可以穿透一切阻碍,而且很少发散,也很难被削弱,只要刻意调低次声波的赫兹频率,无论相隔多远,哪怕是大西洋与太平洋,热带与南极的距离,海怪们仍然可以听到对方说的话,当然只能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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