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绍这边,一个金丹初期,两个金丹中期,应付兮戊道人颇有些吃力,对方不仅有三重天的剑意,而且实战经验异常丰富,头脑灵活,攻势狡黠,主攻实力最弱的封绍。
封绍的剑意是穿来便本已领悟的,赤炎如虹,是烈火剑意,暴烈无比。然他本性与青城大有不同,他心志坚忍,百折不挠,要他领悟暴烈的精髓,简直无从下手。
这十年来,他的剑意还停留在当初的二重天。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若不是将根骨祭化,强防硬扛,只怕此时色身毁尽。封绍也自知攻击不如两位师兄,然而不肯退后,反而攻杀最前,这等霸道剑意,也就这魔修的身体能抵挡一二。不然纵是两个师兄修为实力高于他,也防御不下。
他一道斩杀,一道以身力扛对方攻势,身上的力量,下意识提到最高点,哪怕对方剑光刺不进根骨,然而色身也经不住如此强度的高压,血染一片,痛袭全身,封绍亦毫不言退!
赵博与张百千没想到这师弟看似温和,交战起来竟如此顽强搏命,明知敌方重点在他,还一冲在前,将他们两人护在身后,百感交集之余,更是满腔愤怒和杀意,两人唯有拼尽全力,已是龇牙裂目。
而罗胜、方长信等众也将另外六人悉数斩杀,剑阵之光,立刻攻向兮戊道人!
兮戊道人在封绍三人攻击下已是十分吃力,身有负伤,他本以为那少年最易除去,不想他剑势寻常,却似铜皮铁骨,毫不知痛一般,硬生生抵挡自己的金鸣剑意!震惊之余,他更觉昆仑名列九州首宗,果真名不虚传。
另外两个更是来势凶猛,已越加让他招架不住……兮戊道人不免暗生悔意,眼见那边剑阵再结,连黄明月也借机攻来,他心思一定,机警之下手里便化出一道符篆。
封绍距离他咫尺,早算计这老道不会拼死一敌,见其异动,眸光一闪,便身手矫捷的斜扑过去,借对方的分心,他手法灵活的制住其腕。正于主脉之上,他飞快的打入一丝魔炁,默吟了一句炼心咒。
兮戊道人对魔功毫无防备,只因四人俱是剑修,自是拼实力而为,此时哪怕是微弱一丝魔炁,却是金丹期所操控,他双目赤红了一霎,不可置信的看向冷笑的封绍。
不过魔怔了半息,兮戊道人弱门立现,剑刃从他胸口破膛而出,鲜血溅了封绍一脸。
色身立死,已无法自爆金丹,封绍松了口气,看向对面收剑回手的张百千,带笑道:“师兄好剑法!”说话之时,他法诀不停,顾不得身心疲惫,只想飞快的将对方色身烧为灰烬……
“师弟,师弟!”赵博眼见封绍身体摇摇欲坠,急忙一把扶住,跑上来的方长信见师兄全身是血,已连话都说不全,只知道拉着罗胜为其医治。
☆、结契
封绍虽被混元荆棘所累,灵炁不足时便境界不稳,然而也是实实在在的金丹期。全身染血看似惊心动魄,实则伤处都是色身之上,祭化在先,金丹为底,倒未曾伤到根本。
只是皮肉碎裂,剧痛难耐,若非他前世被化疗、透析锻炼了忍痛力,只怕当时不说痛晕,也会痛得影响身法。
罗胜使出上阶的木源归真法,他天生有木本源气,也是为什么凭着三灵根入了昆仑,还入了泰西长老的法眼。浓厚的青色灵炁化入封绍色身,不断愈合、滋养、补足,血肉已可见的趋势逐渐生长,归拢。
封绍疼得嘶嘶咬牙,但心里却是庆幸,好在日前从那黄家弟子身上采补了颇丰的元气,不然体内的混元荆棘可没这么好说话。就算交战之时没生变故,此时荆棘若饥饿生长,只怕也容易让这师弟看到端倪。
“师兄,很痛吧?”方长信仰起头,小脸上写满不忍,又自责道:“都怪我修为不济,要是结丹了,至少能与师兄们并肩作战,不至让师兄受苦!”
封绍失笑,摸了摸他的头,笑说:“你方才不就是与我们并肩作战么?”说着,他又看向外围或打坐、或自行疗伤的弟子们,声音中正温和,让所有人都听见:“方才,是我们所有的昆仑弟子在并肩作战,首次应对外敌,你们做的很好。”
这些个内门弟子俱是年少,原本养在宗门里除了努力修行,交战也只是对宗门里的试炼、或是昆仑仙境内的灵兽、或秘境内的妖兽,未曾真与修者拼命过。
如今骤一交战,便知俗世里的修者也不是那么脆弱,他们原本的几分傲气不由受挫。又见几个师叔赢得辛苦,这些弟子们正是恍惚的时候,听得封绍一声肯定,倒是受到几分鼓舞。
“都这时候还记着说这些。”赵博皱眉道,从锦囊袋里取出一枚上品养身丹,送入封绍口中,说:“结丹后虽不重色身,然剧痛亦伤神识,不可轻忽,此物不仅滋养色身,还可缓师弟疼痛。”
丹药入口即化,滋养色身还察觉不到,不过丹田漫过暖流,倒确实有助缓解疼痛,封绍舒服许多,向赵博道:“谢师兄赐药。”
赵博眉头不展,沉声道:“师弟下回不可如此鲁莽,你不过金丹初期,剑意才二重天,硬挡下那兮戊的攻势也是拼着你上佳的色身与根骨,如此拼尽全力,是在耗损资质,于你修行不利。”
封绍听了这话,不由松口气,还好,对方以为是自己资质够好,所以才抵挡了这等攻势,并没起疑。
不过现在回想,他当时确实有些冲动了,但却也没做错。
谁也是没料到那个兮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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