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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阿青!”白黎醒来时见游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峰紧蹙,却怎么都喊不醒,不知是不是自己将伤寒传给了他,顿时吓得不轻。
费力地从被衾中钻出,探出一只手过去在他额上摸了摸,并不觉得烫,也不知是真的不烫还是自己的手心本就很热,不由满面焦急:“阿青!你醒醒!”。
游青被他晃了数下,墨睫轻动,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白黎惊喜不已,刚要凑过去说话却猛然被他幽如深潭的阴冷眼神给惊到,眨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阿青……你怎么了?”
游青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直直望着帐顶,片刻过后,眼中沉沉的色彩逐渐褪去,眸色恢复清明,皱了皱眉,闭上眼缓了会儿,再次睁开眼才觉得脑中清醒了几分,疑惑地朝旁边看过来:“阿黎,你喊我了?”
白黎见他神色如常,连忙点点头凑过去:“阿青,你刚才怎么了?”
游青愣了一下,坐起身在额间揉了揉,思索半晌轻叹口气:“不知怎么了,似是做了个噩梦,却想不来了。”
“真的?!”白黎眼睛一亮。
游青瞟到他的神色,有些无语,笑道:“我做噩梦你却如此高兴?”。
白黎缩回被中,笑嘻嘻道:“我还当是我将伤寒传给你了呢,不是就好!”
游青笑了笑,抬手抚上他的额头,见他一脸享受地眯了眯眼,不由笑意加深:“今日还需卧床歇着,再捂一捂就该好周全了。”
“嗯。”白黎笑眯眯地点头,见他下床穿衣,眼中有些不舍,“阿青,我想陪你去见县令。”
游青转头看了他一眼:“胡闹!”。
白黎不服气地哼哼:“那你何时回来?”
“县令大人说是邀我午时之前过去,想必吃了中饭便能回来。”游青说着走到床边,拉出他的手臂探到袖中摸了摸,“一会儿再给你擦擦汗,中饭我给你备好,到时你起来要多穿点。”
白黎脸上有些发烫,躲在被窝里紧紧抓着被他摸过的手臂,想着自己是他的书童却要反过来受他照顾,心里不知是甜是酸,抬起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自己会做,已经学会了……”
“知道你会,等你好了再说。”游青笑着将他被子掖好,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饭。接下来又如前一天那般替他擦脸、煎药,照顾得无微不至。
白黎见他对自己这么好,心里甜得仿佛盛满了蜜,却也越发不满足起来,不知他何时才能喜欢上自己,简直是盼得望眼欲穿。
胡思乱想的结果便是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等到游青再次将他扶坐起来解开他的衣襟时,白黎脑中混乱不已,猛地转身二话不说便将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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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青被他撞得一懵,双手忽然不知该往哪里放,垂下眼睫低声问道:“怎么了?”
白黎在他肩头蹭蹭,鼻端有些酸涩之感:“阿青,你对我真好!”。
游青一听忍不住笑起来,也没应他的话,只是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拿过拧干的帕子在他后背擦起来。。
白黎见他并不反感,心中一喜,不着痕迹地将双手又搂紧了一点。
游青擦着擦着忽然想到昨日见到的那朵梅花印记,手中动作一顿,心头再次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可这情绪却是转瞬即逝,如拂柳的轻风那般,抓不住也留不住。
白黎见后背的巾帕突然不动了,等了半晌疑惑地抬起头:“阿青?”
“嗯?”游青回过神,垂眼看他,见他一双水润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自己,仿佛除了自己,这周遭的东西都入不了这双眼似的,莫名的便有些心弦颤动。
白黎仍旧是一脸迷茫:“怎么不擦了?”
游青忽然觉得呼吸有些沉,视线控制不住地落到他略显干涩苍白的唇上,再一抬眼对上他水润却清澈的眸子,猛地清醒,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给他擦起来:“没什么。”
将一切收拾妥当,游青嘱咐白黎不要出来吹风,见他乖乖点头应下才出门赶往县令家中。
白黎原本是想着隐了身形偷偷在后面跟着的,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要冒这个险比较好,万一当真受凉伤寒加重,游青必定要责怪自己不听话,来来去去地踌躇半天,最后还是认命地在被窝里躺着了。
县令大人姓陈,年近四十、五官中等,身形却有些难看,腆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沉沉地响,见到游青时笑得眼睛眯成了两道缝,两撇胡须也跟着悠悠地颤,热络非常。
游青这也是头一回见到县令,虽不爱以貌取人,可看着他满脸的横肉还是有些不舒服,只好微微撇开视线,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不卑不亢地温声道:“小生见过大人,来得匆忙家中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只好自己画了一幅山水图,聊表心意,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县令哈哈大笑,连忙接过画卷:“贤侄说的哪里话,早就听闻你丹青了得,老夫求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呦,快快快,进来坐!”说着便拉着游青入了席,随后掀起衣摆在他临近的凳子上坐下。
游青见这县令对自己热情得有些过头,不由心存疑虑,不动声色地朝他打量了一眼。
县令似乎十分高兴,红光满面地吩咐身后的下人布菜,又对着游青感慨道:“贤侄中了举人,可是为咱们这穷乡僻壤争了很大的脸面呐!”
“托大人洪福。”。
“哈哈哈!不知贤侄接下来作何打算呐?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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