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红药刚才说的,很多人死在了宫里,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四下阴风阵阵的……
希望这屋子以前的主人没有死掉……
脱了外面的大袖衫,我打了点水回来把屋子稍微打扫了一下。虽然我不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不过也不想睡在一堆灰尘中间。
一通收拾后,我累得浑身大汗灰头土脸,但是屋子总算是干净了。一屁股躺倒在床榻上,看着头顶豆绿色的帐子,脑子里很多东西纷纷扰扰闪过。
像做梦一样,几个月前我还在因为找不到工作自暴自弃,可是现在我居然进了一个小屁孩的后宫?!
这是什么样的人生转变啊。。。
四下一片寂静,我几乎能听到时间从耳边流逝的声音。
小皇帝为什么把我扔到这儿来了呢?之前看他那么照顾我,还以为他会给我封个大点的官什么的。。。
不过,说不定以后册封了就会好了吧?
只要还能见到他就行。。。我还得问他老族长的情况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外面一阵敲锣的声音惊醒。天色才刚刚变浅了一些,夜色还未尽,可是永巷里已经热闹起来了。
我匆匆忙忙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穿上,断了木盆去外面打水洗脸。初春的寒气铺面而至,我缩了缩脖子,吸了吸被冻出来的鼻涕。
我和隔壁的一个看起来比我要小一些的青年共用一个水缸,我出来的时候,他也正好从屋里出来。他长得很是帅气,和别的那些小男孩们秀气样子截然不同,没什么女气。
我冲他咧嘴笑,冲他一扬下巴打了声招呼,“嘿,你好。”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就径自去打水了。
啧,这儿的人怎么都这么冷漠啊?
我也学着他拿起水瓢往盆里舀水,又试探着问了句,“那个,我叫杨钧天。”
他又看了我一眼,又往四下里看了几眼,然后低声回答说,“段熙和。”
他干嘛跟做贼似的。。。
我只好也压低声音,“你干嘛这么说话啊。。。”
“你是新来的。。。他们要孤立你。。。我跟你说话的话就犯了禁。。。”
孤立我?干嘛孤立我?我跟他们熟吗?
莫名其妙啊。。。
他打了水就赶紧回屋去了。我碰一鼻子灰,抬头看了看其他人,都安安静静的,只有走动和舀水时发出的淅沥声响,除此之外连鸟鸣声都欠缺。
真是死水一潭。。。在这儿住久了我不会疯掉吧。。。
吃早饭的时候,御少的饭食似乎都是送到屋里来的。我打开食盒一看,有红豆粥,包子,小菜,还有一碟点心,倒真是挺丰盛的。狼吞虎咽完了,我就听见巷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到门口一看,就见所有御少都穿上不同颜色花式的大袖衫,结队往巷外走去。
他们好像还有工作什么的?
我还以为宫里的人就是成天在那儿吃闲饭呢。。。
红药跟我说让我等着来教我规矩的人,所以我也就百无聊赖地托着腮帮子看着门口,不知不觉就有点犯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打盹。
突然脑袋被人重重地推了一下,我一下子给吓醒了。
“这他妈谁……”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咽回去了。。。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大哥,沧桑但是颇具男人味的脸,正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赶紧站起来赔笑,“那个,您好。。。刚才没注意睡着了……”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他劈头総-u,n省?/p>
我没反应过来,“啊?头发?”
“怎么这么短?你们北疆的习俗?”
我摸摸自己这几个月已经长长许多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我一直就这么短……”
“以后不许再剪。”他说了一句,然后眼睛一扫,看向我床上那被揉成一团的被子,眼神一凛,“那是什么?”
“被……被子……”
“你管那个叫被子?还不快去叠好!”
“噢!”我像得了命令的小兵似的冲过去叠被子。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扎在我背上,真叫人紧张。。。
叠好了以后,他走过来看了两眼,严声说了句,“重叠!”
神马?这不叠得挺好的吗?
但是在这种杀气逼人的目光下,我也只好怂怂地重新叠一遍。其实不只一遍,我后来又重叠了至少五六遍,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他才终于勉强点了下头。
靠……为毛连我叠被子他都要管啊……有人会进屋来特意看我的被子吗……
他端起茶碗抿了口茶,看着我,“我是永巷的副总管,你可以叫我瑾叔。”
我赶紧点头哈腰,“瑾叔好!”
似乎是满意于我洪亮的声音,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可是拿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你是陛下从南疆带回来的,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进宫?”他问。
“……伺候小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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