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蓝瞪着大眼,活像个傻瓜。
“小子?”他又轻轻叫了一声,很小心很小心,似怕吓着她。
区蓝身形一颤,泪已滑落,忙又垂下头,不想被人瞧了去。
“小子,这些年,怎么不见长啊?”他低笑,语气尽可能放轻松些,颤抖的伸出手,手未及脸,已满手沾湿。
心莫名慌了。
伸臂便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
喃喃自语,不知道道什么歉,但他不想见她掉泪,一点也不想。他希望她仍像以前一样,时常捉弄他,时常让人忍俊不禁。
可他非常清楚。
道上的蓝先生,冰冷无情,对人严酷,不苟言笑。
他无法相信,曾经单纯如一,不懂世俗的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又似乎能理解,风少走了,她死里逃生,绝望的人又有什么是不敢的。
她压抑着,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
区蓝哇的一声,躲在她怀里大声哭了起来,手捏成拳打他,“谢阳仁,你去哪了,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啊!”
消失四年,她寻他四年。
这会儿突然从天而降,让她如何相信。
他紧紧抱着她,哪怕她挣扎弄痛他的伤,他也只是紧紧搂着她,任由她不轻的拳头落在胸膛,下巴抵在她发顶,低声沉吟,“活着,就好!”
就这么四个字,他花了全身的力量,才敢说出口。
泣声没,她躲他怀里怔忪住,所有动作化为乌有。
会堂异常安静,两个男人深情拥抱,再也无人插手,不过都皱了眉头,好奇的望着这一切,原来,这蓝先生竟是个断袖。
也无人去阻止,刚才两人身手,似乎都不赖,便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携手并肩往外走去。
“阿仁?”
谢阳仁回头,见是贺可可。
他方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无言从袋内掏出一物交给她。
“戈震怎么没来?”贺可可接过东西,好奇问道,于雨交待她来摩纳哥向戈震取样东西,她与他约在他下榻的酒店,正巧夏洛特生日也在此举办。
没见戈震,倒碰到他。她与他其实不熟,他不善于交际,是个清高的人,除于雨,他从不与他们这些人打交道,阿仁这个称呼,还是从于雨那听说。一般人都叫他kernel。
“他有事。”他简单一解释,拉着区蓝,往外走去。
佚行眯着眼,微微心惊。
眼落之处,
是门口那面带桃花男子,微微敝开的胸膛,心坎之处的纹身。
黑黄的花蕊。
正是他家天台中央,那株小小的海尔芙拉。
出了酒店,已夜半更阑,无声无息的夜里,诡谲的霓虹灯照在漆黑的马路,有车唰的穿过,跟随而来的车,一点也不逊色。
从饭店出来,谢阳仁便发觉后面跟着辆车,亦步亦趋的,车技不赖。
区蓝在为他处理左手的伤口,他不想她愧疚,并没有告诉她实情,只说不小心弄的。
其实她也不相信,却只是老老实实的帮他处理伤口,处理的动作俐落熟稔,他偶尔回头看一眼,“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她晃了晃手,“一点小伤,没事。”
“常受伤?”
“道上混,哪有不受伤的。”
她说的无所谓,他抓住她手,“为自己,试着放下他,行吗?”
那人已死。
她的心里装着一个死人。
不管爱也好,恨也罢,折磨的只会是她自己。
“好。”区蓝满口答应了,答应的让他不敢相信,似乎她真的有打算放下。
相爱的人不一定相守,相守的人也不一定要相爱。
只要他陪在她身边,总有一天,她会发觉,灯火阑珊处,有那么一个人永远都在等她。
回头看向追随在后的车,
握在手心的手微微一颤。
区蓝脸色苍白,哪怕这是深夜,她亦感觉尾随车内熟悉犀利如鹰的眸目,及那冰冷的轮廓。
心莫名慌了。
谢阳仁疑惑问道:“怎么了?”
“开快点,我不想见他!”
他?
谢阳仁疑惑不解,却确定,后面的车是奔她而来,如果那阿尔伯特还要纠缠,他绝对会让他后悔!
踩了油门,正欲加速,前面转弯处突然驰出一车,挡住他的去路。他心惊,立马踩下刹车,车倏瞬停下。
待缓过神,他抚了抚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处理一下。”
“不!”区蓝拉住他,摇头,“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处理。”
她拉门走出,
谢阳仁哪会任由她独自一人面对,后脚便跟下车。
迎面瞧着后面车内走来的男子,他惊得脱口而出,“风少!”
他微微蹙眉。
却见区蓝冷若冰霜的问,“佚先生,可还有事?”
语气冷到骨子里,纵使谢阳仁听到,也是一惊,眼前的人明明就是风少,那个夺她心,让她为之疯狂的风凌云,他的亲表哥。
他为何叫他……佚先生?
“明明是风少?”他困惑,便也喃喃出声。
“是,他是风少,但不是我的风少!”区蓝拿出最后一点尊严,坚定的为自己下了个结论。
佚行唇角勾起一丝讥诮,原来那个男人叫风少,那么眼前的男人又是谁,对她又搂又抱的,“想来,蓝先生还有些事该跟我解释一下。”
“解释?我们之间又还有什么……”话未说完,压人的气势,他已逼近她,迫使她后面的话没敢说出,硬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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