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志醒过来却是猛的坐起来的。
刚好在倒水的辛健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泼病床上的人一身。
“我靠,你要吓死谁啊?”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坐起来了。
付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视线转到他身上,表情有点茫然:“我迟到了?”
他说完辛健笑了:“原来你对迟到还有压力啊?”
估计大部分人都跟他一样以为付志这种走路都差不多能睡着的人,不迟到才是件新鲜的事情。不过事实上,他确实没有迟到的记录,只不过存在感太薄弱了,即便每天按时到单位按时开会,也总让人觉得好像他一直不在。
付志揉了一下有点疼的眉心:“几点了?”
“十点半。”辛健扫了一下旁边的时钟,补充了一句:“晚上。”
他说完付志终于彻底清醒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色,不太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倒回床上:“我咋了?”话说的有点有气无力,他稍微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非常顺手的想把辛健刚倒好的水拿过去喝。
辛健看了他一眼一把按住:“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是怎么把自己搞的如此血染的风采的?”
那件废掉的衬衫他后来也看见了,李磊说话一点都不夸张,真的是接近半身的血。
“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无辜的扬了扬眉,付志觉得浑身都疼。
残存的印象还是当时他一路狂飙的往回赶,路上庄一伟大概说了有八十几遍不要着急,来得及,不过他都没太往心里去。
当时的念头差不多也记不清楚了,只觉得就是该赶紧回来。
耽误事,真正受到影响的不止是一个两个人。
刚做过胃部手术的人不能喝水,辛健把杯子拿着用棉签蘸了蘸付志的嘴唇,看着上面有点干裂的痕迹,眼色沉了沉。
“你先忍忍吧,暂时不能喝。”喝不到水的付志表情有点可笑,辛健把杯子放下,给他把枕头调了调位置。
基本的生理要求都被剥夺的病人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迟钝的想到了一个早该问的问题:“案子怎么样了?”
辛健扬扬眉:“二十年。”
他看着付志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感到有些可笑的轻咳了一声:“我本来以为你醒来的第一句话会是问这个。”
顺便紧抓着他的手,一脸焦急什么的。
怎么也没想到这人醒来跟被雷劈了一样,考虑的全是不着调的问题。
付志听懂了他的调侃,有点不爽的挑了下眉角:“早告诉你电视剧不要多看,智商会退化。”
“跟看着你的效果差不多。”轻松的挡回去,辛健坐回在椅子上,一脸笑意。
之前的所有担心,在医生三番四次确认付志没事儿的时候就稍稍放下一点了。
对于付志忍着胃疼拼死赶回来这件事,他觉得没有特别去感谢的必要,更不需要矫情的拿出来讲。
从一早,他就知道付志是这种人。
那次提讯之后,眼看着付志一边皱眉小声抱怨着院里欺负人,一边陪着一起加班硬是把六个提讯全部都提完,他就知道这位校友跟其他人评价的有很大出入。
他的口供笔录甚至很工整。
没有任何的遗漏。
既然付志醒了,后半夜终于辛健也睡了一会儿,不过就在他隔壁的病床,也实在懒得摸黑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有些同事过来看了看,李磊快到中午才来,给辛健带了点饭菜,搞的什么都不能吃但是饿的难受的付志浑身不痛快,连损带赶的把辛健弄回了院里。
“赶紧滚吧,别让我看见你!”
如果不是嫌弃太娘娘腔,他都想拽起床上的枕头开始砸了。
辛健一上午在他旁边什么都没干尽吃东西了,还特喜欢吃那些味道重的水果,表情怎么看怎么欠抽。
司徒茁后来没有再来,不过打了通电话,大概意思是高度赞扬了付志不要命的工作精神,顺便转述了一下当时在手术室外辛健难看至极的脸色和紧张的态度。
付志当时靠在病床上拿着手机扬了扬眉:“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其实他觉得跟司徒茁的交情实在不能叫深,除了这案子,之前完全没打过交道。
手机那边的人笑了笑:“行吧,你不想听就算了,我就是顺便。”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付志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天花板很缓慢的长出了一口气。
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辛健的,这问题他觉得自己已经搞不清楚了。
最初明明是对方先来招惹的他,做为当事人之一,他就是被动的接受着辛健的骚扰,从开始的烦躁厌恶到后来的可有可无,本来性格上就不怎么会拒绝人,一来二去也就顺理成章了。后来大概是接触的多了,眼见着这个人的原则,为人,还有那点让人难顶的傲气和矫情,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没有办法了。
他以前也被人数落过太过迟钝。
反应和感觉都很迟钝。
所以他真正喜欢上和他意识到喜欢上是存在着时间差的,从他意识的那时候起,就已经有了结论。
“悲催啊……”喃喃自语的自我调侃了一句,付志闭上眼睛脸上还挂着有点自嘲的笑:“真他妈的悲催……”
付志这次住院住了有半个月。
同事来看了两轮才熬到出院,他回到院里销假的时候,还受到了程度不小的歌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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