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臣安然的住在了文府,顺带着带上了本应在江北闭关的尨禹与三套茶盏,美其名曰“我没想过你身体如此差劲,况且医者父母心,就委屈留下来帮你调节一下吧。”
管家十分赞成,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拾好了距离后院最近的西苑中的一间房。文妧想了想许是和自己昏迷那三日管家将钰臣当做了庸医的愧疚感有关。
其实对于有个人住进文府,而且还是个男子这件事是很排斥的,所以她出言提醒“钰公子不还有江北那片梅林吗?”
钰臣却颔首“这却无妨,左右寻常人进不去,进去了也没什么东西。”
文妧一瞧,看来是没法拒绝了,遂看向管家“府中的收支……”
管家眯眼微笑“回主子,收支很是平衡。”
文妧一声长叹,便要认命的离开,钰臣却在身后忽然开口“你不欠我什么了。”
她回过头去,恍然间想起来之前那所谓的‘还债言论’还以为对方是提醒自己还没去劝劝他那不愿回家的弟弟,遂开口道“你弟弟不是还没回来吗?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在哪儿,我一定尽力。”
钰臣摇头,失笑道“你已经将他带出来了,便是楚凌轩。”
文妧一讶然“楚凌轩?可你姓钰啊……”
钰臣一笑“自然是表兄弟。”
文妧心中掠过一丝惊讶很快就冷静下来,她看向钰臣“不是我将他带出来的,是他将我带出来的,如若是这样,你且安心住下来吧,算我多少还了一些情。”
钰臣眸色一黯“你与我其实不必算得那么明白。”
文妧一哂“之前可是你要和我算明白的,还给我细数来着。”
“你还是个记仇的主。”
文妧道“我记不记仇,你不应该一直知道吗?”
此话一出,文妧与钰臣相视一愣。
却是钰臣先开了口“嗯,我知道,自我认识你的那一日起,你便是这样一个明辨事理的人。”
文妧心中一松,哼声向外走去,说是自己知道,其实却是一点都不知道,若他真的悟出自己是谁,便不会那样说。
从前的自己可不是分毫必究的人,其实若是细算起来,大事中钰臣欠自己的左右不过两条,而自己却是欠下了他几乎半条性命。
因为自己,当年双手曾弯过大弓,精通各色的那位年轻少将,如今却变成了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
然而最重要的,即便三年将近四年未见,他从来未提及过自己是否长得像某位朋友。
要来文府拜访的昌府一行还未到来,文府却莫名收到了来自扬州录事参军府的回帖。
未时刚过半,管家便着冬凌来报,昌府的府主和少爷到了,文妧拿起桌案上的参军府回帖便向前厅中走去。
前厅中,昌府的府主昌彘长相普通,许是因为从商的关系,身材已经渐露肥硕,看上去已过四十的模样,而此刻的他正穿着锦绣绮金的宽敞大袍端坐在前厅东方的客座上,而其身旁,正紧紧坐着之前和自己在聚云楼中有过交际的昌府少爷昌彦。
见文妧前来,昌彦连忙出声提醒,同父亲一起起身,似是关切的问道“前几日听闻公子病得厉害,现在可好些了?”
文妧的脚步停在二人面前,不紧不慢的做足了礼,这才回道“是好多了,有劳府主与公子关心。”
昌彦了然点头,文妧这才挪动脚步,走向主位坐下,却是开口问道“今日我府中收到了参军府莫名的回帖,仔细一想这段时间与我有交集的不过只昌府一家,府主今日正好前来,不知此时可与贵府有关。”说着文妧将袖中放着的回帖递给身旁的冬凌,示意他递给昌府府主。
昌彘接过下人手中的回复金贴打开只粗浅一看,便再次合上递回给了冬凌,开口道“这确是昌府所为。”
“哦?”
昌彘解释道“我看公子体弱一直病着,况且你初到扬州,自然不懂其中规矩,于是在准备自己府上送参军府大人年礼的时候吩咐下人多准备了一份,作为文府的送出。”
文妧眉头一皱,正要开口说话时,下人正好送上茶点,一时岔开了她的思路。
却听昌彘‘提点’道“我们为商的,要比普通的平民有身份些,但算下来依旧还是民,想要自己这条‘商路’顺畅,哪有不送官礼的道理?而且要送便不能送普通的,要送最好的,”昌彘奸猾一笑“这就是所谓花钱消灾的道理。”
文妧一听,心中顿时不悦,为官者,但凡讲求清廉,若是不廉与商合作,最终受伤的终归是平常百姓,更何况从方才进入前厅以来,眼前这位‘昌府府主’便一直摆上了府主的架势,一点不含糊,刚才他的一番言论,也证明此人人品有很大的问题,此次来自己府中探病,大多不过是想一探自己虚实罢了。
文妧转念而过,只可惜那礼估摸着是没办法退回来了“既如此,还烦府主往后别送了,我文府没有这个礼,不知此番府主花了多少金银?来日文妧定会差管家补上送回。”
昌彘一听,脸上顿时写满了不悦,只当对方是个不识趣的人,回道“这就不用了,算是我前日多管闲事吧。”
文妧听出对方言语中的不悦,也未曾多说,只看向流影,流影会意点头。
场中寂静了几时,昌彘开口淡淡道“不过没曾想文府公子即便是在自己府中还是带着这帷帽。”
文妧一笑“平日中是不戴的,不过最近偶感风寒,若是传染给府主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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