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走过来,掏出自己的帕子想给她拭泪。
翁大嫂忙推却,转过身子去,拉起自己的一只袖子,偷偷地擦了擦眼泪。
“让虞姑娘您见笑了。”她这样说道。
宁云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翁大哥回来了吗?”江羽问她道。
“还不曾回来,他是大人了,不用担心他。”翁大嫂回答道。
这个时候,一般人肯定会关心小姑娘萍儿的下落,而不是她爹翁忠桂回来与否。极度悲伤中的翁大嫂似乎也没想到这一点,因此江羽不问萍儿反而问翁忠桂,她也没有想到不妥。
这时候宁云笑着拉了拉翁大嫂的袖子,示意跟自己过去。翁大嫂满怀疑惑地随着宁云来到了书房。
书房中间,有两把椅子面对面紧挨着放着,显得很突兀。两把椅子上面,有一条薄薄的被子,那被子下面露出一个小脑袋,正是她的小萍儿!
“我的萍儿!”这妇人跌跌撞撞地过去,跪倒在椅子旁边,手抚摸着女儿的脸,她轻声唤道:“萍儿,娘来了。”
从悲伤沮丧到惊喜不尽,翁大嫂做心电图估计都能爆表。
“萍儿今天是累了,就让她在这里睡着吧。”身后的宁云弯下腰去,轻轻拍了一下翁大嫂的肩膀说道。
“是羽儿找到她的。”她又添了这么一句,接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翁大嫂就这样跪着转过来,朝宁云的方向,身子伏地说道:“虞家对我们翁家的恩德这辈子都无以为报,我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大嫂,下辈子你做了牛马那就不认识我们了,我们也不认识你了,有什么用呢?”江羽进来说道。
“羽儿,休得胡说。”宁云说道,“还不快过来和我一起把翁大嫂扶起来。”
“姐姐,你还是把事情跟她说一遍吧。”江羽说道。
“由我说吗?”宁云为难地指着自己问道。
“嗯,同样的一件事情,我才刚跟你们说了一遍,不久前在船上也说了一遍,如果要再说第三遍,我真没力气了。”江羽懒洋洋地说道,让她再说一遍,还不如重新变哑好了。
“全部要说吗?”宁云问道。
“全部!一字不漏。那就麻烦姐姐您了,姐姐加油。”江羽吐了吐舌头,装了个鬼脸,又握拳屈臂,装了个奋斗的表情包。
见江羽把任务推给自己,又见到跪在地上的翁大嫂已经抬起头来,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
宁云唉了口气,只得说道:“翁大嫂你先起来,不然我可不讲了。”
翁大嫂只得站了起来,爱怜地看了一眼女儿,然后就随着宁云来到堂屋。
宁云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总算把事情勉强说了个大概。
纵然翁大嫂又惊又气,但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人毕竟是翁忠桂的爹,她能怎么样?他怎么做都没事情,可是,她呢?一个孝道砸下来,是能让她粉身碎骨的。
大不了带着萍儿和小毛头回娘家去。家里虽然还有老父,但是弟弟已经成亲,家里也不宽裕,她又不能去长住。
“羽兄弟,让你跟着受苦了!”翁大嫂说着又要跪下。
“唉,免了免了。”江羽跳开来说道,“现在还不如一起想想今后的对策呢。”
“什么对策?”宁云问道。
翁大嫂同样也很疑惑。
“那就是怎么过安生日子呗。”江羽说道,“那渣老头——”
“羽儿,你不该又胡说。”宁云阻止她道。
“我又没说错,他本来就是老头嘛,又不是老太太。”江羽说道。
“我指的是称呼,毕竟他是长辈。”
“呸,他也配叫做长辈。叫他一句渣老头已经不错了,不然,我可会说出更难听的词。”这是江羽第一次跟宁云顶嘴,她觉得有必要帮宁云正正三观,“难道就因为年纪大,就得尊重他吗?那姐姐你以后也别教我本分做人了,反正就算再怎么混账,等我老了,人家还得照样尊重我。”
“羽儿你!”宁云生气了。
“这次,他说得倒是很有道理。”后面传来楼文清的声音。
“清儿,你也——”宁云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羽儿这离经叛道的想法,楼文清竟然也会赞成。
江羽像江湖人士那样抱拳,对楼文清的支持表示感谢,想着这世竟也有人有这般见识。楼文清,你该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
“虞姑娘,不该怪羽哥儿。我作为他儿媳妇本也不该胡说的,但是,确实是萍儿阿爷他自己没有个长辈的样子在先。”翁大嫂也帮着说道。
“嗯,还是说要紧事情吧。”江羽说道,“这祸害我们都知道了,如果就这么让萍儿回家了,说不定还能再卖第二次第三次呢。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大嫂你家里已经不安全了,现在就让萍儿在这里住些天,同时想想办法怎么送走瘟神才好。”
果然,为了一次性把宁云刺激到位,又有文清和翁大嫂两人帮着,江羽用词更难听了。当然,如果是当着翁忠桂的面,她是不会这样说的。
宁云皱着眉头忍着,但翁大嫂却巴巴地望着羽儿,眼睛里露出希望之色。
似乎连文清都在望着自己,江羽得到了鼓励,说得更有劲了:“就让萍儿在我家偷偷藏几天,大嫂你就装不知道,继续焦急难受。做了坏事必定心虚,我想那老头也不会呆太久的。”
“那如果他不心虚呢?”文清问道。
“那……那就每天做饭有一餐没一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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