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佳是真心想帮助这个一直想去搭讪却没有勇气开口的少年。
经过一番分析之后,她和梁冰一致觉得,现在能迅速拉近他和姜云之间的距离,而又不让他们觉得不自然、难为情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梁晓允帮助姜云补习功课。
高中三年,除了这些飘忽不定的爱慕与情愫之外,考试和分数才是最最牵动每个人心的因素,那些年,最大的喜悦是因为考试,最大的悲伤,也莫过于考试,考好了和考砸了,会直接决定每个学生的生活幸福指数和心情愉悦指数。
合适的机会出现了。
又一次物理测验,满分100分,全班总共又只有七个同学及格了,姜云、谢家佳、梁冰都光荣挂彩,梁冰49,谢家佳53,姜云最低,45分。而梁晓允依旧是全班第一名,97分,仅仅是最后一道大题被扣了3分。
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拿着一摞试卷,一张张按着低分往高分的顺序,念着同学名字和分数,让同学自己上去领试卷。老师这招确实够狠,越是之前领到试卷的同学,分数越低,拿着试卷,走在教室的过道上,有一种被当街示众的感觉,着实羞愧难当。
当姜云听到自己的名字和分数,有些犹犹豫豫地走上讲台,接过自己的卷子,埋着头,快步返回座位。这个时候的她,和迎新晚会上的她,简直就是两个人。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脸烫极了,卷子也似乎是一只烫手的山芋,想甩都甩不掉。
本来,高一的物理和数学,尤其是物理,对于很多同学都是不小的挑战。对于那些不擅长理科的女孩子,那些抽象的力学规律和原理,什么力的分解,牛顿第一第二第三定律,简直就像是天书,不知所云。
姜云在文学、音乐、绘画等艺术世界,游刃有余,但一到物理和数学的迷宫里,就像眼前一片黑,任凭再怎么努力折腾,也找不到方向。
这次发完试卷之后,物理老师在课堂上特别点名批评了姜云,因为她从开学到现在,物理一次都没及格过,而且每次都排名靠后,老师还要求她今天要将所有的错题订正好,下午放学的时候交给他,并且这个周末要留下来补课。
物理课后,平时向来都很活泼的姜云,没有像往常那样出去玩,也没跟同学聊天,而像一朵蔫了的花朵,捧着试卷,坐在座位上,皱着眉头,一幅忧心不已的样子。
姜云看着卷子上到处都是的错题,不知从何下手,刚刚老师讲过的正确解答方法,她也是似懂非懂,有些甚至根本没有听懂。她用求助的眼神望了望谢家佳,她的状况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卷子上的红叉叉也是满眼皆是。
谢家佳也撇着嘴,摇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而在她们的身后,梁冰正拿着试卷,请教梁晓允,这道题是怎么回事,那道题又是怎么算出来的,梁晓允接过试卷,逐一给梁冰讲解,一会是这个公式,一会又是那个公式,梁冰一直嗯嗯嗯个不停。
谢家佳向姜云使了个眼神,然后转过身,笑着对梁晓允说:“我说这位高材生,你也顺便给我讲讲啊。”
梁晓允抬起头,笑了笑说:“好啊,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谢家佳抬起下巴,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又眨眨眼,看了看姜云,试探性地说:“其实我倒不急,姜云下午放学就要交订正的作业了。要不你先给她讲讲吧?”
梁晓允很爽快地答应了:“嗯,行啊。”
谢家佳赶忙拿过姜云的试卷,递给梁晓允,又拿起梁冰的试卷,扔回他的桌子上:“去去去,排队排队,让梁同学先给姜云讲。”
梁冰故意装出不乐意的样子:“明明是人家先问的,你还讲不讲理啊。”一边说,一边将试卷收了起来。然后偷偷朝谢家佳发出了个信号,就借故离开了教室。
谢家佳心领神会,过了一会,也借口去买零食,也离开了教室。
四个人就剩下两个人,梁晓允和姜云都略略有些尴尬。梁晓允微笑着,望了望姜云,把自己的试卷递给姜云:“快上课了,现在讲,也讲不了几题了,要不你先看下我的试卷,等中午的时候,一起再给你讲。”
姜云笑着点点头,接过梁晓允的试卷。她还是第一次在物理试卷上看到这么多齐齐整整的对勾,就像一个个红色小精灵,那么可爱,而且梁晓允的字也很好看,字迹也是那么工整,即使是物理公式,看上去也像印刷上去的,几乎都看不见修改的痕迹,这样的卷子,看着真是格外得赏心悦目。
这天的初冬的阳光,透过窗户,一方一方地斜斜地照在教室里,晒在侧脸上,暖暖的,姜云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那天中午,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吃午饭,她从学校食堂打了一份饭,就像这些寄宿生一样,搬了凳子,坐在女生宿舍外面的走廊上,边晒着太阳,边聊天,边吃饭。
吃完饭,姜云匆匆地赶到了教室,梁晓允早已经吃完了,坐在那里等她。
午后教室里的同学并不多,有些同学在宿舍休息,有些在跑到街上玩去了,还有些男生则在操场上踢球,除了梁晓允和姜云,只有五六个同学在自习,他们沉浸在书海之中,没人说话,教室里安静得出奇。
梁冰和谢家佳都不知道去哪了,座位都空着,为了方便梁晓允给她讲解,姜云拿着自己的试卷和习题本,坐到了梁冰的座位上。
两人都有些稍稍的尴尬似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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