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开始的七年里他基本未出过院门,包括各种堂哥弟姐妹在内认识和熟悉他的人并不多。之后的五年他长居在净清寺中,无论是对外界或者对侯府的人更是甚少接触。所为在宣武侯府刻意的营造下,外人大多只知道宣武侯傅景焕有一位文武双全的嫡长子,却对那位深居简出、体弱多病的嫡次子知之甚少。
在侯府中只有两人对傅昀尘是真心的亲近和喜爱,一位是他的美人娘亲,另一位就是他的祖母罗氏。至于老侯爷和宣武侯多是刻意的疏远,谈不上对他有多喜欢,但也没有故意刁难,反正就是不咸不淡的和他维持着爷爷、父亲的关系。
老侯爷过寿这天一早,傅昀尘先到他娘的屋子里坐了坐。
“昀尘,今日你祖父过寿,你的身体能坚持应酬一天吗?”云洛茵见儿子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的问。
傅昀尘一怔,摇头笑着说:“无碍,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他身体痊愈的事情已经告知了美人娘,回到京都也是他刻意装出自己虽然寒毒已经解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的病秧子假象,他现在不适合锋芒毕露。
“我看这次你回来应该是不可能再回净清寺了,尘儿有什么打算吗?”云洛茵见儿子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她想到了那些要面临的烦心问题,面带担心的问。
傅昀尘目光一凝,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这次回来祖父和父亲应该会有安排。”
云洛茵握着的手紧了紧,她出身相府,哪怕之前被家人保护得很好也多多少少知道点朝堂上的弯弯道道,对于公公和丈夫支持谁她也猜到了。她更是清楚,侯府的世子之位早就定好了是傅昀喧的。
自从他爹十五年前得顽疾去世后,相府就开始没落,因为康定侯府的打压,她唯一的嫡亲大哥更是弃文从武去了边疆镇守。
现在傅景焕平妻康幼蓉的姐姐生的那位皇子已经成年,侯府立世子之位近期势在必行,那侯府对她儿子的安排就值得深思,她的心又揪在了一起。
“尘儿,无论你怎么选择,娘都会站在你这边。”云洛茵美眸中充满坚定之色,他对傅景焕早就失望透顶,她现在的心里只有儿子。
傅昀尘心中一暖,从婴儿出生开始他对这个世界一直没有归属感,是这个血浓于水的母亲将他的心一点点的捂热,让他对这个世界有所期待,从病魔中坚持下来;让他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母亲,都有了想奋力一搏的打算。
“世子之位我并不稀罕,但身为宣武侯府的嫡次子,想要脱离这方泥潭过上宁静的生活也不太可能,所以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傅昀尘见他美人娘盈盈目光中的担忧,他黑眸中染上一层暖色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先看看祖父和父亲会如何安置我,再决定走那一步棋。”
“你决定就好。”云洛茵绝美的脸上露出抹柔和慈爱的笑容。
云洛茵一直都知道她的尘儿从小心性坚韧、聪慧早熟,该如何决断想必心中已经有数,无论儿子如何选择,她都会支持他。
☆、试探
傅昀尘去到前厅时他父亲正带着傅昀喧安排着寿宴的相关事宜。
“父亲,大哥。”傅昀尘脸上带着淡漠的笑容对正在说话的两人喊道。
“尘儿,你来了。”傅景焕目光温和的说:“今日你就同我和你大哥一起招待客人吧。”
“二弟,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傅昀喧语气中带着关心的笑问道。
傅昀尘神色未变,说:“还是老样子,应付一日不会有大碍。”
此时的傅昀喧早就不是四年前那个情绪外露的小孩了,傅昀尘知道他心机深沉,并不像表面的那般亲和。他也懒得和这个大哥虚以为蛇,反正他们兄弟的感情一向冷淡,两人的母亲见面更是连话都很少说,他们要是真像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好兄弟才不正常。
“那就好。”傅昀喧点点头说。
对这个弟弟他并不喜欢,但也谈不上多讨厌,他清楚自己在宣武侯府的地位并不是这位母族落魄的病弱弟弟能动摇的。虽然他娘是平妻,但他爹平日里的时间多数都是陪着他们母子,比起大夫人和这位弟弟来,他们更像是这侯府的主人。
傅景焕见两个儿子都沉默不语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曾经是他想得太好,现在看来确实是错的离谱,他的两个儿子根本就不可能亲近得起来。
“尘儿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后厅休息,你祖父也是不会责怪你的。”傅景焕见二儿子脸上带着些许苍白,身姿羸弱,他微微蹙了蹙眉,面带关心之色的看着傅昀尘道。
傅昀尘点头未语,他并不能判定这个老谋深算的爹欲意何为,此时便宜爹的这番话听在他耳朵里可以翻译成两层意思。一种是出于关心真为他身子考虑,所以让他休息;还有一种就是让他继续当个侯府的隐形人。
只是今日这样的场合他并不会以身体不适躲在后厅,那样会给其他人留下一种不遵孝道的印象,毕竟知道他存在的人应该大多都清楚他的毒已经解了。
傅景焕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两个儿子到前面接待重要的客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他旁边的白衣少年,听了宣武侯的介绍后心中才了然,但对这位侯府的病弱嫡子并不放在心上。
傅昀尘一直保持着淡然俊雅的笑容,无论是对什么身份的客人都不会过于热情或者冷淡。
现在宣武侯府正得盛宠,所以来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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