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拱手笑道:“戴前辈,这么大的大礼可折杀我也。”
白胖子一人失了强援戴长铗,如临大敌,不得不向金铃求援:“少主?”
却不见有人答应,他不禁扭头望去,只见金铃也跪在地上,手扶着脑袋。他惊恐万分,对银锁道:“你、你下毒!”
银锁笑道:“时候到啦,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她边说边后退,最后一字刚落,人便一闪,跳上了崖壁,往上爬了两步,就登上崖顶,再也看不见了。
白胖子连忙赶到金铃面前,道:“少主?!是中毒吗?”
金铃摇摇头,道:“是麻药。莲儿。”
白胖子自己也挨了好几刀,却没什么事,不知是药效有限,还是人长得太胖。
莲儿如梦方醒,脚都僵住了,刚想迈步便一个踉跄摔下来,她爬起来跑到金铃旁边,扶住她,道:“少主,如何是好?”
金铃道:“他们徒步,我们有马,先去南漳。”
莲儿知她意思,忙唤了一声“寒儿”,要寒儿去远处牵马。寒儿听到有人叫她,好似被解了定身咒,身形微微一震,跑了出去。
跑过莲儿身边,莲儿听到她居然在喃喃低语:“是她,一定是她,就是她……”
莲儿忍不住悄声道:“少主,寒儿她……”
金铃伸出手,制止她,道:“勿言。”
莲儿只得将满腹疑问吞进肚里,从怀中取出香囊,道:“少主,我这里放的是银丹草,醒脑的,姑且试试。”
金铃接过来闻了闻,闭眼打了个喷嚏,道:“脑袋清楚了许多,手脚还是麻的,给戴公。”
白胖子伸手接了过去,给戴长铗也嗅了嗅。
戴长铗深吸一口气,道:“少主,这小娘子好生厉害,一人足可围我们六人。她到底是谁?”
金铃淡淡道:“银锁美人。”
“什么……银锁美人竟这么小吗?看起来与少主差不多年岁。”
白胖子却道:“我以为‘银锁美人’,用的武器必定是银锁链。”
金铃心头一震。
方才内息岔行的烦恶感还尚未平息,这一句“银锁链”却让她心头更显纷乱。
当初她要送给龙若的银锁链,如今正在她自己腰上坠着。此物平时不带在身上,只有出任务时才戴在腰间,盖任务凶险,生死未卜之际给自己定心所用。所谓“定心”,不过是睹物思人,求个死能同穴的吉利话。
此时却成了致命之物,她紧紧攥在手中,心中纷乱如麻,旧日记忆竟似要全数涌上心头。
白胖子以为她受了别的伤,不禁问道:“少主,你无大碍吗?”
金铃摇摇头,默念冰心凝神口诀,脑中放空,勉强让自己平定下来。
戴白二人不敢打岔,都担心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寒儿牵着一大把缰绳,把马领回来了,众人跨上马背,沿官道往南漳方向奔驰而去,都十分地狼狈。
这条路乃是从荆襄之地往蜀地的一条官道,东边沃野千里,西边则地势渐高,山峰越来越高峻。而山岭与平原的分界,正是在南漳这个地方。官道从此处入山,南漳正是咽喉要冲。从此往西,便是延绵山岭,要想追踪,就难上加难了。
早上,他们六人就赶到了南漳县城,戴长铗先行一步,与城中堂口联络,将城镇周围大小道路都监视起来。
麻药药力已退,金铃召集众人,部署一番。命戴长铗缠住银锁,她与白胖子二人对付解剑池,其余不管有多少人,都由寒儿等三人拖住。
寒儿十分担心,“少主,我们三个武功一个比一个差,拖得住他们吗?”
金铃奇道:“昨日不是挺好的吗?”
寒儿道:“简直是人间地狱,觉得马上就要死了。”
金铃道:“没受伤,便是拖得住。”
寒儿还要争辩,莲儿道:“少主说的没错。你若不做这个,你还能做什么?”
寒儿不敢再推脱,只得连连点头。
几人小憩片刻,换装洗漱,带了点干粮,就直奔入山关口。
此地金铃来过不少次。当初她第一次下山,便是由这条路经房陵一路到上庸,后又从江陵偷跑去上庸一次,走的仍是这条路。
戴长铗甚是熟悉这片的山川,很快找到制高点,自上往下监视。
大约寅时,一直负责监视前方的戴长铗道:“为什么还没消息过来,白胖子,你那边如何?”
“没有看见人。”
寒儿也道:“没有人。”
莲儿也道:“没有人。”
“少主?”
金铃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人。”
她心中始终有些许涟漪无法平静,这样的状态,总是让她想起银锁那一双看着猎物的眼睛,想着她是不是就在左近,正偷偷看着这里。
但这附近四周都被监视起来,就算有一只鸟飞过来,都逃不过这五个人的眼睛,银锁要如何接近?
蓦地寒儿惊叫起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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