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声音苍劲有力,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必然不是留守在外的侍卫,恐怕就是方长老本人无疑。昨夜珈蓝的人还能将方长老拦在外面,今日此人没有得到珈蓝的许可径直入内。方长老冒着珈蓝怪罪的危险强意来此,看来是收到了他昨夜留宿于此的消息。左哲抬眼看向里侧的珈蓝,却见他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左哲想了想,平淡道:“城主若是不便,我自可回避。”说着左哲便抬起手作势掐诀。
“不必,”珈蓝拦下左哲道,“并非是什么不可见人之事,不过要委屈下前辈与我做一场戏。”
左哲挑眉看向珈蓝,此时他神情严肃,可惜脸上那个明晃晃的巴掌印让这分严肃打了折扣。
珈蓝凑近了左哲一些压低声音道:“方长老喜送人来此,珈蓝不好拒绝,所以希望前辈配合一二。”
左哲沉默地看了珈蓝半响,最终淡淡地点了点头。
珈蓝面上一喜,一个水雾术掐出,床的四周便笼罩在一层水雾之中,使得外面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珈蓝趁机挨近左哲,甚至大胆地伸出手揽住左哲的肩头扬声道:“进。”
“谢城主。”
随着外间房门打开,一名同昨夜那名大夫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踏入房中,因着水雾的作用,左哲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并无法看清男子的相貌。
珈蓝又是一个诀要掐出,只见水雾上方成水帘状,正巧能够让两人看清男子的样貌,但男子却看不清里面的状况。男子一身深蓝劲装,身材高壮,脸上的轮廓方方正正,长相并不出彩,却也不至于见过就忘。
方长老刚踏进内间便见得三方水雾将床围了个严实,只隐约能看清床上两人依靠在一起。方长老只愣了一下便半跪在地,“参见城主,此番扰了城主歇息,望城主莫怪。”
珈蓝手掌摩挲着左哲的肩头,狭长的双眼半眯,一副享受之状,连着被方长老打扰的不快也消失殆尽,他抬了抬手:“免礼,方长老来此有何要事?”
方长老站起身面上恭敬道:“回禀城主,臣下听言昨日那名男宠扰了城主兴致,但城主开恩,不仅命人好生安葬,还派了些钱财给那男宠家人,臣下认为此举不妥。”
珈蓝眼神一冷,问:“有何不妥?”
“我蓝灵城民人人皆知城主素喜收藏,就算没能讨得城主欢心,能得以城主收藏也是一桩幸事。今日有下属派发钱财给那男宠家人时,男宠家人俱都惶恐,连连询问是否惹了城主不快。可见那男宠没能成为城主的收藏,他的家人定是不安的,故此臣下觉得此举不妥,望城主三思。”
左哲心头冷笑,什么惶恐,什么不安,都是放屁!珈蓝变态不代表整个蓝灵城的城民也跟着变态。古人有云“死者为大”若死后不得全尸安葬,魂魄不能入府转世,这和魂飞魄散有什么区别?那家人得知自己的儿子得以安葬,定是欢天喜地的,怎么可能因为不能成为珈蓝的收藏品就惶恐不安?当真是被洗了脑么!
至于这方长老,本就不是什么好货,所谓的要事只是借口,实际上却是想来看看能够讨得城主欢心在城主寝居留宿一晚的人是何方神圣,传言是否属实罢了。如果真如回报所言,他确实得了珈蓝的宠爱,这方长老必定会有所行动,要么威逼利诱拉拢他,要么想尽办法弄死他。不能为己所用,只有死路一条。这方长老,当真是心计深沉!
珈蓝轻笑一声道:“依方长老所言,本君还需派人挖出那人尸体,再施以冰冻之术将此人纳入收藏方能安抚其家人,是吗?”
“臣下惶恐,”方长老‘砰’一声跪在地上垂头道,“城主决策岂是臣下所能左右?臣下来此仅是想将此事告知于城主,望城主明察。”
“明察?”珈蓝冷笑道,“方长老未得传令清晨来此,目的却是告知本君昨夜善举不妥,希望本君三思,本君依了长老之意决定挖尸冷藏,长老又言惶恐。方长老,你的用意本君到此当真是捉摸不透了呢。”
“此事是臣下莽撞了,请城主恕罪!”
珈蓝重重地哼了一声厉声道:“本君要收便收,要葬便葬,一切全凭本君意愿,莫不是本君今后随意下个决策还得向长老堂请示一番,看此举妥是不妥?方长老莫不是老糊涂了,忘了本君才是这蓝灵城一城之主!”
方长老身体一抖,双膝跪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方长老身为刑堂之主,未得本君授令闯入本君寝居,依照刑规杖责五十!”珈蓝顿了顿,看向身旁的左哲道:“你以为如何?”
左哲淡漠地瞥了珈蓝一眼:“此乃城主之事,我无权插手。”
珈蓝微微一笑柔声道:“此后你便是这府中半个主子,何来无权之说?”
“啧啧啧,”小九摇头晃脑道,“左哲,你完蛋了,小心被姓方的惦记。”
“少在这幸灾乐祸,老子要是被整死,你也离死不远了!”左哲恶狠狠地瞪了小九一眼对珈蓝道,“既有刑规,便依了刑规吧。”
珈蓝趁机在左哲脸上偷了个香而后对地上的方长老呵斥道:“还不下去领罚!等着本君送你出门?”
“是,谢城主,臣下告退。”方长老低头起身,临转身前又瞥了眼水雾后的轮廓,眼底泛出一丝冷光,仅一瞬便收回目光躬身退出房外。
屋外房门甫一合上,左哲迅速冷下脸将珈蓝踹至内侧冷道:“城主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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