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被莫驭昭用力一挠,伤口差点迸裂,再加上天延的强行压制,靳祁此时已是虚弱万分,若非当时的他已经吸了不少血,此刻……
靳祁眼神一凛,感受了一下口中残留的血腥味,忽然想起了什么。
可身后传来的关门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莫驭昭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点藤蔓都没有露出来。
靳祁看了看对方身上的t恤,又看了看他包着脸的围巾,眼神有些难以言喻。
莫驭昭看到靳祁嘴唇上所沾着的鲜血,眼角一抽,在距离他最远的沙发上坐下。
三人相顾无言。
天延率先打破沉默,“咳,那个,刚才的事情……”
“刚才的事情,靳祁先生是不是该给个说法呢?”莫驭昭打断他,眼睛直直地瞪着靳祁。
“什么说法?”靳祁的表情冷静无比。
莫驭昭一看他这副样子火气就上来了,要不是身体还虚弱着,或者说是忌惮于靳祁吸血鬼的身份,他说不定就冲上去对靳祁拳打脚踢了。他假笑两声,道:“靳先生至少应该给我道个歉吧。”
靳祁冷静道:“为什么?”
莫驭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吸我的血,还吸了这么多,于情于理都是你的不对吧!”
靳祁淡然道:“我是吸血鬼,吸血天经地义。”
莫驭昭一下子就哑了。
是啊,人家是吸血鬼,吸血就跟吃饭一样。难不成还要人家在吸血之前先说一声:不好意思我饿了,你让我吸两口血成吗?脑残才会答应啊!正常人听到肯定跑路。
他结结巴巴道:“可、可是你也不能吸我的血啊,我是你的雇员……你干嘛不去找那些身体强壮一点的人。”莫驭昭把目光投向天延。
天延:“……”
靳祁神色不变,深邃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莫驭昭被看得阵阵发毛,“有现成的食物在我面前,你认为我会舍近求远吗?”
“……”
卧槽……
莫驭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他二叔夫是个吸血鬼,可人家和二叔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了二叔夫能控制得住自己,而且他也不是天天吸二叔的血,大部分时间喝的还是动物血……对啊!莫驭昭脑海中灵光一闪——
“那你可以去准备一些动物血啊!”
谁知靳祁闻言却是嫌恶地皱起了眉头,“我不喝那东西,恶心。”
“……那从医院血库里取一点?”
“这个我已经试过了,”天延插话道,“可惜没用。”
“什么意思?”莫驭昭没听明白。
天延叹了口气道:“这六年来,你父亲托我照料他,我几乎每周都会去医院的血库取血。可是没用,就算他一直喝血,身体好转的迹象也是难以察觉。他六年前的伤口甚至到现在都没有痊愈。”
莫驭昭心头一跳,“是在心脏附近吗?”
天延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没错,他六年前为了救你二叔,差点被银器刺穿心脏。”
银器对吸血鬼是致命的。
莫驭昭毫无疑问地知道这一点。但莫沁只说靳祁救过二叔一命,却没说差点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这两者的意义可是完全不同的。前者,莫家完全可以用满足靳祁的要求来报恩,后者,莫家必须还给靳祁一条命。难道他就是被还的这条命?……莫沁还真是坑儿子专业户啊!莫驭昭郁闷极了,靳祁施恩的对象的二叔,怎么说也轮不上他嘛。
“为啥偏偏是我啊。”莫驭昭嘟囔道。
“其实,你不用这么委屈,”天延道,“当初你二叔是为了救你才遇到危险,靳祁救了你二叔,也算是救了你一命。”
“……”
莫驭昭被这顶大帽子砸得眼冒金星,“卧槽,我咋不记得了?”
天延笑道:“你当时还是个小苗苗,哪能记得。”
莫驭昭抿了抿唇,还是有些不甘,“那我的血,就对他管用了吗?”刚才吸得那么欢。
“你还记不记得,六年前,你家中曾摆过一口金镶边的棺材。”靳祁突然开口。
莫驭昭瞟了他一眼,低头开始苦思冥想。
其实六年前的事情他也记得不太清楚,不过他六年前好像受过一次重伤来着。
莫驭昭有些震惊地抬头,“难道我那伤是你弄的?!”
靳祁道:“如我所记不差,应当是。”
卧槽……莫驭昭在心底腹诽,他就记得当年自己莫名其妙的大出血,原来是这个吸血鬼干的好事。
靳祁道:“当年我昏睡半年,意识不清。突然有一天闻到了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香味,我凭借着本能吸取我所需的,凭借着我的印象,以及莫沁的话,那人应该就是你了。”
“……所以?”
“所以你的血对我有修复作用,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血兽。”血兽是吸血鬼命中注定的血液契合者,人兽不论,吸血鬼一旦喝下契合血兽的血液,就能力量百倍,比饮用普通的血液不知强了多少倍。莫驭昭的二叔就是他二叔夫的血兽。
“什么?!”莫驭昭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指着靳祁对天延道,“妈的副班他这是啥意思?”
天延安抚道:“不要骂脏话嘛,要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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