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带着哭腔道,“公主恕罪!”
上谷公主走上前来,嫌弃地皱眉,“瞧你笨手笨脚的。”她盯着楚离看了会儿,忽然道,“我来。”就坐在床边,骨节分明的一双玉手捏在了楚离膝盖处,“你先跟我说说需要怎么揉捏。”
少年生生被噎了下,上谷公主什么都不会,就敢自己上手……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让上谷公主亲自动手,恐怕就是被捏死,国师大人也心甘情愿吧?遂说了要领,拓跋迪应下就打发他一旁等着。拓跋迪学武出身,对关节和穴||位手到擒来,也会一些跌打损伤的法子,手法比少年娴熟多了。
楚离神志不清,模模糊糊地觉得身边多了个人,便以为是师姐石霂。国师大人看见亲人,一下脆弱起来,委屈地喃喃道,“师姐……”
不过声音太低,又含混不清,上谷公主没听清楚。但是见楚离撇着嘴,一脸委屈要哭不哭的模样,让她头皮一阵发麻。国师大人难得一见的小可怜模样落在拓跋迪眼中,竟让她生出几分心疼,于是手上动作更轻柔了些,温柔地给楚离揉捏。
作者有话要说:
☆、钗头凤14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楚离睁开眼,就看到床边守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正在打瞌睡,头一下又一下地低,楚离看了会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少年瞬间清醒过来,看见楚离眨着眼睛看他,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手忙脚乱地起来道,“国师你终于醒了!”
“你是?”楚离皱皱眉,少年连忙答道,“小人姓郑,单名一个漆字,是御医署的学徒。”
“噢,郑漆啊。”楚离打量四周,“这里是公主府,公主呢?”
郑漆答道,“上谷公主亲自去御医署给您抓药去了。”说这话时,眼神就有些了然的暧昧,让楚离浑身发毛,“怎么了?”
“国师大人真是好福气,”郑漆幽幽地说,“我在这御医署听了不少上谷公主的事儿,可从没听过公主对谁有对国师大人这么好。”
“嗯?”本以为郑漆说的是公主的救命之恩,可观其神色,却好像并不是说这回事,楚离皱眉,“怎么说?”
郑漆道,“国师这一夜,公主都在照顾你。”少年眼中满是羡慕,“能让上谷公主尽心照拂,是天大的荣耀啊!而且公主殿下直到自己手腕都酸了才出去用了晚膳,又回来看你。下半夜的时候才撑不住回去的。”郑漆俨然变成了上谷公主的铁杆儿粉丝,捧着脸道,“要是上谷公主肯对我这样,我就是为她死了也开心。”眼睛里几乎要冒粉色泡泡了。
楚离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年,上谷公主竟对她这样贴心吗?可当真看不出来。她喝了杯水,问道,“郑漆,你身在御医署,可知道女子体寒是怎么回事?”
“体寒?”郑漆拧眉,“国师大人您体寒?”
“不是我。”楚离喝了口水,愁眉道,“她从小就体寒,极其严重,遍寻名医都没办法,不知道是什么疑难杂症。”
郑漆听罢,摇头道,“如果这样的话,除非见到本人,否则不好断症。国师大人何不将这位姑娘送到御医署来看看?”
“太远了。”楚离来平城除了躲清闲,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在平城找个名医。然而可惜的是,国师大人并没有找到对寒症有办法的大夫。
没一会儿,上谷公主令人端着药过来了,“感觉如何?”
楚离连忙道,“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就要起身,上谷公主连忙拦住她,“不必拘礼,只是这伤恐怕得养些时日了。”
楚离想了想,“不必太久,三五日伤口好些,就可以出发了。”她笑道,“公主,我实在思乡心切。”离开上洛郡太久了,眼见着就到年关,楚离着实是想念师姐和师父了。
她如此固执,上谷公主也无可奈何。
楚离问,“不知公主有没有查出来,那些杀手是怎么回事?”
上谷公主神色一顿,摇头道,“没抓到活口,毫无头绪。”
楚离心思沉了沉。好像自从来到平城,就开始麻烦不断。这种日子可真是难以让人喜欢。“噢,对了,公主找我有什么事?”楚离可没忘昨日上谷公主找她来公主府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听说国师大人要离京了,本想为国师践行,不料出此意外。”上谷公主又说,“国师且安心休养,此事已经惊动了父皇,一定会还国师一个公道。”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楚离心中十分感激,“大恩不言谢。在平城这些日子,公主待我的情谊我记下了。”然而心中却有些灰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故遭人毒手,而且竟毫无线索,只怕这一路回程都不会太顺利了。
她心中实在挂念上洛郡,不过休息了短短十来天,就带着珠儿乘马车踏上了回程。以防万一特地快马加鞭赶路,一大早晨出发,日暮时已出了平城。只是可怜两人都被马车颠得脸色煞白,下车时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小脸苍白,骨头都散了架似的。
“楚……姐姐……”珠儿虚弱地靠在她身上,“为什么要……走这么……快……”
“因为……前车之鉴……”楚离也好不到哪里去。幸好她俩轻车简从,楚离只带了皇帝给的国师印鉴和一些换洗衣裳。那枚印鉴可以让她在大魏境内畅通无阻,缺钱缺粮缺日用,都可以到各地驿站去取。
楚离很喜欢。没想到虽然国师只是个虚衔,竟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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