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具尸体。
十六岁的张悦昊死相狰狞恐怖,他的双臂被夸张地反扭到身后,与向后弯曲的双腿捆绑在一起。他的眼角膜已经浑浊不堪,胸膛和大腿处隐现出青黑色的尸斑。他暗红色的舌头从嘴角吐出长长地耷拉到了脖子里,龇牙咧嘴的表情传递着他生前所遭受的痛苦。最关键的是,在尸体的心口处有一个和第一具尸体切割手法相同的血洞。
李明峰戴上白色手套蹲在尸体旁,对尸体进行了简单地检查,脸上那淡然的表情倒真有几分“僵尸”的感觉。最后他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死亡时间不到两个小时,死亡原因为窒息死亡,死亡地点不详。”说完他又自言自语似的补充了一句,“这里肯定不是第一现场。”
周桐这时走过来说:“组长,这已经是今晚发现的第二名死者了,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搭建临时工作帐篷,同时抽调更多人手过来进行进一步尸检,以便掌握更全面的线索协助调查。”
李明峰听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不用了,没那个必要。”
他的语气很坚决,这着实令周桐感到愕然。以往李明峰办案总是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以便取得第一手资料进行全面细致的分析调查,可现如今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他居然说“没必要”。
“可……李组长,现在情况很复杂,我们完全有理由……”话没说完,她就看到李明峰已经把两只手探入了尸体心口处的血洞里,看着他坚定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只得保持沉默,但她仍然对组长今晚的表现感到狐疑。
另一边,左秋山来到雅晴身边。出乎他意料的是,张雅晴的表现出奇得冷静,这让他甚至开始担心雅晴会不会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而精神失常了。
他看着她神情恍惚的样子,沉默了半晌,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摸出在张青山家找到的那张照片,对雅晴说:“我有件事想问你。”
雅晴的目光缓缓飘到左秋山手中的照片上,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了照片中身着白色毛衣的女子,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你从哪儿找到的这张照片?”她抢在左秋山之前问道。
“在你舅舅家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的。”
她凝视着这张照片,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怅然。
“这张照片对你来说很特别是吗?”
“是。这张照片,就是我拍的。那是六年前,我还在上高二,那时候我正在学摄影,于是我给他们照了这张全家福。”
“也就是说死者全家共五口人是吗?”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还有三个人在凶手手上。”
雅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不,我姐她四年前就失踪了,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你姐?就是这个女人吗?”左秋山肥大的手指指了指照片上穿白色毛衣的女子。
她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么,四年前她失踪前发生过什么?”
“她在大学毕业那年把她的男朋友介绍给了她爸妈,可是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她爱上的竟然是穷小子王新竹。我舅妈和外公对这份感情很不买账,他们和王新竹彻底闹翻并把他赶出了家门。”
“这个王新竹是什么人?”
这一次,雅晴摇了摇头。
“他是个弃婴,”一旁的王朋这时上前解围,“当年王村长收养了他并给他起了名字,可是在他十五岁那年,王村长突发脑溢血去世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镇上的收容所里生活和学习。”
“这么说来他是有作案动机的,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王朋看了看雅晴,叹了口气说:“他死了。”
此话一出,左秋山和张雅晴都面露诧异。
“没错,”王朋解释道,“当年他被发现死在了家中的地下室里,死因是服用农药,据说他还留了一封遗书,我爸妈都说他是和失踪的张悦玲双双殉情了,不过张悦玲的尸体一直没有被找到。”
“遗书?”
“对,具体内容我不知道,不过好像是让人们不要把他火化,而是用传统的入棺式葬礼埋葬他,并且嘱咐说务必把他家的老房子留着。虽然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些条件,但毕竟是最后的遗言,于是人们就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那个老房子现在还留着?”
“就在雅晴舅舅家的大门对面,现在不过是一堆风一吹就倒的破砖碎土而已。”
左秋山和张雅晴听到这话后,内心都猛地顿了一下。
最容易被忽视的土坯房竟然隐藏着这么关键的秘密!
这时,李明峰按照之前的方法从尸体心口的血洞里取出了一个水晶球。他摸索着找到水晶球的开合处把它分开,这一次,他顺手把里面的纸条抓在了手里。
看到李明峰展开了手里的纸条,王朋来到李明峰的身后,留下左秋山和雅晴在一旁慢慢思考。纸条展开后,显示出一串密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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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串密码文,王朋和李明峰都蹙起了眉头。一旁的左秋山看到他们凝视着一张纸发呆,走近他们问:“你们在看什么?”
李明峰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纸条递给了左秋山,然后他从大衣内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属小器物对尸体第二次研究起来。
左秋山读完密码文后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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