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似乎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下展昭,有些遗憾,“这么舍不得,刚才怎么不跟他一起死呢?”
女人话刚出口,就看到寒光一闪……左半边脸,有一种清风屋面的感觉……头发和雪花似乎都飞了起来。
她微微一个愣神,就见展昭身后的小五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有些不自在,又有些焦躁不安。
而站在坑边的展昭,此时的表情寒过这冰天雪地……有些惊讶这个温文的年轻人竟然会有这么吓人的表情,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左半边的眼前,蒙上了一片血红色。
有些不解地伸手轻轻摸了一把,黏糊糊一片,拿到眼前一看……半只耳朵……带着大滩的血。
她愣了良久,张大了嘴。
随后,一声惨叫响彻半夜,小五又往后边退了退,大概有些不习惯展昭突如其来的戾气。
“他在哪里?”
女人回过神来,展昭却已经到了她身边。
她抬起头,半边脸都是血,看着展昭,“这才是你的本性么?”
展昭挑眉,“他在哪里?”
女人突然张开嘴,对着展昭大叫了一声。
张开嘴的同时,展昭看到了她嘴里特殊的牙齿……有两排!
不知道她是天生的还是怎么弄出来的,总之的确是一张嘴里有两副牙齿。
不过她怪叫一声后并没有来得及一口咬住展昭,而是被展昭抬手一把抓住脸,按到了雪地里。
“轰”一声巨响。
几乎半个人都被按进了地底。
那女人嗓子眼里只能发出“咕咕”的声音,大概是这一下撞得太狠了,几乎透不过气来。
“最后问你一遍。”展昭低头,和她双眼对视,“白玉堂在哪里?”
女人似乎定了定神,张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跟你说了,死了。”
展昭的眼神又寒了几分,女人看着眼前人那双极亮极好看的眼睛,大概是被红色的血水遮挡了一部分视线,在她现在看来,展昭的眼睛颜色都深了几分,与这黑色的夜空一样,深不见底。似乎所有的谎言都不可能骗过这双眼睛……
“啊……”
她正在分辨是这双眼睛更黑,还是这夜空更黑的时候,就感觉展昭按着她脸的手突然收紧了……
一种肃杀之感在这血夜里,那女人几乎感觉到展昭的血液里,都有一股诡异的狰狞戾气在奔腾……某种难以形容的魔性。
她不禁要怀疑展昭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平日善良温和的人,骨子里会有一股魔性,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因为愤怒引发的……本性。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恐惧感从心底升了上来。
“你要是杀了我,就一辈子也别想找到他……”
“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比死更难过。”展昭阴森而缓慢地说,“你有爱人,我能看到。”
女人微微一滞,望着展昭。
“你不想死,不想死的人都是因为有留恋。”展昭声音又冷了几分,“……以牙还牙!”
女人双眼睁大了一圈。
展昭双眼微微一眯,“永失所爱!我也会让你尝尝这滋味。”
“你气糊涂了吧……”女人干笑了一声。
“他是我认识的人,是不是?”
女人眼底越来越心虚的表情,已经表明了展昭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
展昭此时耐性已经被耗尽了,抽出巨阙,“跟他再见吧!”说完,一剑就要对着女人的脖颈刺下去。
“等一下!”
剑锋刺进脖颈的感觉清晰传来,只是穿透了薄薄的皮肤,在骨肉前停住……女人惊骇地看着展昭,“你真的要杀我?”
“这不是我想听的。”展昭一脸的极度不耐烦,此时的神情……并不属于展昭。
“我也是替人办事。”女人此时感觉到了伤口传来的钝痛,血液在冰天雪地里已经凝固了,伤口火辣辣的,脸上也积上了一层积雪。
“有人让我办事,这陷阱本来是为你俩准备的。”女人放弃了挣扎,说,“这个机关一旦落下去,不会死,但是入口会被层层封死,他会一直掉进地道。”
“地道?”展昭疑惑,“什么地道?”
“壆州府下边有纵横交错的地道,一直连到山中地穴,但是地道内岔路众多又加之机关重重,破解不了。”那女人直言,“你和白玉堂一个精通解机关,一个轻功好,如果联手,肯定能打通所有机关,到时候你俩说不定到了地穴已经身受重伤,我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借刀杀人,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
“还有另外的入口可以进去?”展昭对什么一石二鸟根本没兴趣,关注的只是如何在白玉堂碰上机关之前把他救出来,就问她,“怎么进去?”
“必须要有地图才行。”她却摇头,“这壆州府地下机关密布,一旦下错手,会触动联动机关,白玉堂可能会被困死在某一条地道内,被活埋或者被巨石压死。”
展昭心里就是一沉,“谁指使你的?”
“我不知道。”对方回答得沉稳。
展昭显然不信。
“我真的不知……”
就在展昭神情更冷下几分的时候,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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