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不疾不徐的回答着我的问题,波澜不惊,仿佛,他在说的,只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的事情一样,仿佛,他料定了,我不会因此而与他疏远。
果然,还是最后一个称呼好听些,渊离的西陵。
我稍稍想了想,对这些足够吓死人的身份,完全没有惧意,不管他是谁,祁国的皇子也好,劳什子的陵王也罢,杀人不眨眼的虎威将军,甚至是,祁国的质子,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在我眼里,他只是西陵,渊离的西陵,其他的什么身份,知道就好了,我只是不喜欢,他变成我看不透的人罢了。
我就知道,我的渊离对这些不感兴趣。
西陵忍不住笑了出来,抓了我的手送到唇边,轻轻的啄了一下,“待你的身子好些了,我带你去见你娘亲,可好?”
还是不去了罢,她那么一个了不起的人,见到自己的儿子这般没出息,定是要伤心的,不若,给她留几分好处念想罢。
我摇了摇头,没有接受西陵的好意,揽着他颈子的手,却是更收紧了一些,“人家都说,儿子是像娘亲的,我娘亲那般才华卓绝,想来,我本应也是聪明的才是,都怪你,什么都不肯教我,害得我现在一无所长,呐,我的后半辈子,可都赖着你了,你得照顾我,得负责……”
好,我负责,你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法儿的帮你摘来。
西陵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儿绿的像要滴出水来的玉笋,送到了我的面前晃了晃,“恩,对了,你总随身带着的玉笋不是毁了么?我去偷药的时候,顺手从祁国的玉玺上敲了一块儿下来,给你打磨了个一模一样的出来,看看,喜欢不?”
西陵的话说完,我便听到了屋子里的另外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不禁失笑,顺手从玉玺上敲一块儿下来,这样的事儿,怕是也就西陵这把我宠到了天上去的人能觉得无所谓,好罢,反正都已经敲回来打磨好了,我若是不要的话,就有些太拂他的面子了,当下便接了下来,看了又看,的确是,跟我敲核桃弄碎的那块没有什么不同,连光色,都是一模一样。
这算是,定情的信物么?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玉笋那原本应该系在腰带上的绳扣套在了手腕,我何尝不知,沦落风尘的人,是不该对人动情的,可是,有些事儿,偏偏就是止不住,今日,我从西陵的手里得了这么个稀罕玩意儿,倒不如,就索性试探他一下,若是,他当真没心,我也好早些断了念头,安心的过我的日子。
听了我的话,西陵的身子不禁滞愣了一下,继而,忍不住笑了出来,“算,当然算!渊离,我怎得不知道,你从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对我动了心思?”
你的面皮,怎得就能这么厚?你怎得不说,我是从见你第一眼,你把我从雪地里抱起来的时候,就对你动了心思了?
不知西陵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出来,我不禁有些害羞的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这里,可还有外人呢,他怎就能,这般的没羞!他不要脸面,我还要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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