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文什么时候来的?偷听了多久?或者说……看到了什么?
玄乐心情复杂地开门,嘴里叼着筷子。季饷恭敬站在门外,抬眼看他,“皇上?”他目光越过玄乐肩膀,在屋里极快地扫了一圈。最后落到打开的窗户上。
无风,窗下的植被叶子却在微微晃动。
“……”季饷皱起眉,却是没多问。
玄乐让他进来,心不在焉继续吃饭。等饭吃完了,自觉交代,“刚才虞子文来了。”
“是他?”季饷倒没想到是虞国皇帝本人亲自前来,有些惊讶。
“他收到消息了。”玄乐靠在椅背上,看着宫人来来去去收拾桌子。
漂亮的白玉盘子里还有没能吃完的剩菜,一大盅鸡汤也只喝了不到三分之一。
“吩咐厨房,别倒了。”玄乐道:“晚上还接着吃。”
季饷愣了愣,却也没阻止,点头应是。
玄乐拿手巾擦嘴,暗自咕哝,“他是来做什么的?”
季饷看他,“那贼人没说?”
玄乐皱起眉,摇了摇头。
自从季饷知道虞子文和玄乐的接触之后,就一口一个虞小贼。玄乐听得解气,便也由得季饷去了。
“他只说之后随我怎么做,不要惹事。”玄乐撑了一边腮帮子,眯起眼,“如果只是这么一句话,像之前一样传纸条就好了,何必亲自来一趟?”
季饷想了想,“或许是贼人想看看皇上生气的样子。”
“哦?”玄乐眨巴一下眼,倒觉得挺有道理,“是啊,像他那么恶趣味的人,还真有可能!”
而虞子文,还真不是来欣赏手下败将的表情的。
“不是他。”虞子文在宫墙外一颗树上,随意地屈腿坐了,道:“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他做的。”
张康蹲在稍低一点的树干上,挠挠脖子,“不是他……又会是谁呢?难道真是荆国人?”
“如果是荆国人干的,那荆国就该知道我们的计划了。”虞子文微微仰头,靠着树干,黑发被冬风扯起,硬朗的面容上带出一丝不解,“既然知道玄国被我控制了,还能无动于衷?”
“或许他们已经偷偷和废帝接触了,然后两国合作,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对于张康形容自己人是鳖,虞子文选择性没听见,“有这个可能,不过我看长孙那模样……不像。”
张康莫名其妙,抬头看自己主子,“爷,怎么你什么都能一眼看出来?如果你看错了怎么办?”
虞子文冷笑,“若我真的看错了,长孙玄乐这个人便值得与我一战。”
张康撇嘴,“可我们这么多年的计划不就白费了。”
“故事够跌宕起伏,剧情足够让人料想不到,便是精彩。”虞子文弹了弹衣摆,“若我虞子文此生有幸参与进如此精彩的故事里,也不枉此生。不过……”
他微微一顿,语气变得狠辣自信,“赢家必然是我虞国!”
张康被激起一腔热血,拉开嗓子兽吼一声,竟真像山间野兽,骇得宫墙这头一行巡逻守卫连忙报告头领,一群人拿着□□往宫门外跑去。
虞子文遥遥看一眼皇宫,起身从树上跃下,“走了。”
他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几个纵跃离开了原地,张康垂手蹲着,看着几个守卫在树下转圈四处寻找,暗暗呲牙做了个鬼脸,也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树叶沙沙晃动,有树叶飘然落下。树下守卫赶紧抬头,哪里还寻得到半个人影?
虞子文回了四合院,换了身衣服,招来一人。
“写信给雷泉,告诉他真相。”
那人一愣,“若雷泉一气之下临阵倒戈……”
“他儿媳和孙儿还在我这里。”虞子文淡淡道:“告诉他,我虞子文会给他一个交代。”
那人领命,即刻转身离开。
张康道:“这凶手要怎么查?我们在王城也不能太过张扬,办事总是束手束脚。”
“偷偷查。”虞子文倒了杯热茶,端在手里想了想,“把客栈里从小二到住客全都调查一遍。”
张康:“???”
“如果我们自己人里没有细作,里应外合的只能是客栈里的人。”
张康:“!!!”
玄乐想了一整天,没明白虞子文到底什么意思。最后只能归结于对方是个抖s,希望看手下败将痛苦难过或者愤怒的情绪。
“变态。”玄乐暗自给虞子文打上标签,一边将手里的奏折扔到桌子上,“这些都拿下去!”
他一挥手站起身,满脸不悦,“都他妈是来诉苦的!活不下去就全他妈给老子滚,人心不足蛇吞象!”
季饷招手,让宫人将折子拿走。玄乐气不顺,在后头喊:“都烧了!全烧了!”
宫人战战兢兢应是,季饷泡了参茶给玄乐端过来,“皇上息怒,身子要紧。”
玄乐捧着茶顺便暖手,脸上怒气不消,“一问责全都推三阻四了,这个不晓得,那个不知道,这个有难处,那个有障碍。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做什么吃的?国家养着他们就是让他们回答‘我办不到’的吗?!”
季饷扶着他坐下来,站到后头给他捏肩膀,轻声道:“皇上不能太急,须知欲速则不达。”
“我这还算急呢?”玄乐咬牙切齿,“我还想把他们全给罢官流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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