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江彬一伸手,解下今日宴上正德皇帝赐的玉带搁到地上,又摸上颈侧系带轻轻一抽,再解了腋下系带。新赐的红色莽服便这般蜕了下来。正德皇帝瞠目结舌地看着江彬一眨眼功夫便脱得只剩中衣中裤与一双皁皮靴。正德皇帝口干舌燥地动了动喉结,终于盼到江彬在月色下露出上身长短不一或浅或深的疤痕,结实匀称的线条,在腰腹部收得恰到好处,江彬除了靴子,将薄裤裤管卷到小腿处。
“皇上可会泅水?”
正德皇帝嘴角一抽:“等伤好了再比过不迟……”
江彬活动了一下筋骨,“噗通”一声跃入水中,片刻后浮上来,瞅着岸上的正德皇帝。方才的冲力令江彬的发被打散几许,贴在湿漉漉的脸上,眼一挑,便教人心猿意马。正德皇帝也顾不上别的,三俩下脱了团龙圆领袍,伸展了一下四肢也跟着跳,耳边炸开一片水声,夏虫的鸣叫霎时间被隔绝在了外头,耳边余咕噜噜的水泡声。
江彬抓住浮上来的正德皇帝,瞥了眼他胸前挂着的赤玉指环,面上微红地指了指西北处的钓鱼台。这距离算不得远,正德皇帝一咧嘴露两排齐整的牙:“赢了如何?”
江彬将湿发拢到脑后,鼻尖蹭上来,吐一口气。正德皇帝怔忡间,江彬却已一蹬腿甩了他一脸水花。正德皇帝也不示弱,深吸一口气便潜了下去。
月光下,不见两人踪影,只听了哗哗的水声,气都长得很,你追我赶的谁也不愿落后。须臾,一同钻出水面,正德皇帝一巴掌拍在钓鱼台的基底上,喘息着想对落后些许的江彬说些什么,却被他捂住了嘴。
江彬示意正德皇帝别出声,随后松开了手。此时,正德皇帝终于听到钓鱼台的八角亭内传来的低低的人语声。
“如今圣上为奸臣蒙蔽,不顾安危以身犯险,这先例一开,恐怕日后……”这是翰林院检讨徵仕郎臣萧与成的声音。
“竟是无人治得了那佞幸?”翰林院侍读承直郎臣徐缙愤愤然道。
翰林院编修舒芬叹了口气:“我等所进之言,皇上皆不纳,如今朝中言官如同虚设,经筵也已搁置许久,皇上又时常辍朝……”
“杨首辅丁忧后,又有谁能劝得了皇上?”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臣吴一鹏道,“文渊阁唯命是从,捏造子虚乌有的功绩,长佞臣威风……”
“蒋首辅、梁阁老亦是无法,如今奸臣当道。”翰林院检讨徵仕郎臣张星道。
片刻沉默后,就听了一妇人道:“故而今日请诸位翰林来此一议,还请借一步说话。”
随后便听了脚步声,纷纷随着去了。
正德皇帝向后退去些,看着那些个打扮成宦官和午门卫的五位翰林大人,以及走在前头趾高气昂胜券在握的太后,渐渐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让我来,就看这个?”
“督主刻意放进宫的,我还道皇上不知。”
“你与张锐倒是情投意合?”
江彬不语,就见正德皇帝靠在那石基上,抹了把脸上的水道:“恐要令你失望了……她毕竟是太后,而那些翰林,也有将入内阁之人,牵一发而动全身……”
江彬自然知道,可他并不希望正德皇帝被蒙在鼓里。
“原先我总觉得我爹窝囊,六科官跟前,总谨言慎行,不敢有半点差池,直到如今,我才明白,百官日日跪拜的,不过是个摈斥七情六欲端坐于御座之上的人偶。”正德皇帝说罢,怆然一笑。
江彬一皱眉,一口咬上他颈项。
正德皇帝措不及防,就这么被江彬压在那石基上一路吻到他左肩结痂的伤口。那伤这几日正长新肉,被江彬舌尖一舔,又痒又痛,勾出无数欲.念来。此时的正德皇帝,再按捺不住,一把扯住江彬散落的发迫他仰起脖子,腰一挺,反客为主地压在他身上,急急地摸索到水下去解他的裤头。
☆、第五十一章 棋子
正德皇帝扯开江彬裤头,将他的握在掌心。自战场上压抑到此刻的难以名状的情愫顷刻间击退了理智。江彬攀着正德的肩头,任欲念在一波一波水光摇曳节节攀高。被含住胸口的那一处时,一股酥麻感流窜全身,江彬半眯着眼看正捉弄他的正德皇帝,忍不住将胯往前送。
正德皇帝故意加快了动作,江彬咬着牙不出声,一口咬在正德皇帝脖子上,正德皇帝手上一用力,江彬便泻了。正德皇帝抱着瘫软在怀里的江彬轻轻吻着,随即摸上他苍白的脸。
江彬想起彼此间的试探与猜忌、暧昧与游离。谁都没料到,两颗棋子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在江彬心里,跟前这男子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他的孤独与坚持,矛盾得令人弥足深陷。
“想什么?”正德皇帝的手顺着江彬的背往下滑,借着水的润.滑推进两根手指。
江彬身子一绷,紧紧环着正德皇帝颈项,调整着呼吸来适应这疼痛。正德皇帝担心伤了江彬,进进出出许久,方又增了一根手指。江彬却觉着这般宛如木匠在身上拉锯着,磨得人苦不堪言。捏了把正德皇帝的腰眼道:“快些……”
正德皇帝早已是忍耐不住,抽出手指,借着浮力将江彬的腿抬起来环在自己腰际,解了裤头用那迫不及待的一处反复蹭着:“说,我是何人?”
江彬对上正德皇帝的眼,咬牙切齿道:“昏君。”
正德皇帝猛一送腰,将前.端推进半寸:“那你又是是何人?”
江彬忍着痛大口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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