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藏舟一听这个词就不好了,他知道哪里有光哪里就有影,苏联商场的生意火爆起来之后,有骗子一点也不奇怪。没有想到他们才第一次来商场就会遇到这样的人,他想要多问一些关于如何防骗的知识,对着售货员也压低了声音,“能不能具体说说?”
售货员皱皱眉,只是说了一句,“他们骗的方式多,防不胜防,你们别在他们手里买东西,那些钱都不是真的卢布。”
唐纳德没有见过形形色色的行骗手法,岳藏舟却道听途说过一些,很有可能是会把一些白纸夹在一刀卢布里面,只有上面与下面的几张是真的。没有等岳藏舟两人去验证刚才的大胡子是不是行骗者,就看到商场那头一个中国人追着跑出来,一手拿着一个砖头大小的大哥大,身上穿着一件明显大一号的外套,一边大喊着中文‘不要跑!你竟然给我假钱!’,就向着商店外面追了过去。
唐纳德看着一下子没有影子的‘大哥大’,心有余悸地对岳藏舟说,“这人我刚才见了,他进门的时候穿的是羽绒服,现在身上的那一件是那个大胡子的。”
“这么肯定?”岳藏舟却信了九分,看来这里遍地是陷阱,一不小心就中招了,他们还在讨论,就有人上钩了。
唐纳德肯定是大胡子骗的人,“那件外套上的番茄汁残痕,我不会认错。”
“我们看来要更加小心一些。”岳藏舟觉得苏联这潭水没有想象中好趟,而走出商场的时候,那个大胡子也好,还是追着他跑的‘大哥大’,都不见了踪影,也没有办法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唐纳德暂时没有了去其他地方逛下去的心情,早早地打道回府了,而他还惦记着也许不单单是看功夫电影,而是要自己练习一下才行,多少能防身。
相对于市场上的混乱,岳藏舟借住在普希金语言学院内,这里算是一方净土了。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学校的教学主要以语言为主,当然是俄语研究的高等学府,外国人有不少,或者在这里读本科学习俄语,也有一些访问学者来这里提高语言水平的。
一个学校里头人最多的时候,无非是饭点的食堂,那个时候牛鬼蛇神,平时看不到踪影的人都会出现,而饭搭子这个词在那里都适用。岳藏舟与唐纳德一般都是分开来活动,没几天岳藏舟已经与这栋楼时常出没的三个邻居都认识了,时不时的会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他们借住的这栋楼,一共三层,并没有住满人。向着边上的邻居打听才知道每间房其实都有人了,但是有些老师在莫斯科有自己的房子,所以在这里只是放放东西。平时常见的有三个人,一楼有一位老教授快要六十多岁了,据说他的妻子与孩子已经去了米国,叫伊凡诺维奇。二楼也是他们住的这层,隔壁住着年轻老师莫切夫斯基。三楼有一个从日本来的语言预科女生浅川樱,好像大学毕业后来苏联学习俄语了。
岳藏舟与老教授伊凡诺维奇最聊得来,这位老教授的家人都已经先去了米国,他也早就预约了米国的某个职位,等到明年的秋天,就要去那里的大学教学了。可能是因为他的思想与眼界,在学校里也没有能够太聊得来的人,和他一样年纪的人见证过苏联最强大的时期,脑中总是还想着当年,比他年轻的人却一心想要过西方的生活,一味憧憬着‘新思维’的改革便利。
或许作为一个已经打算移民米国的老苏联人,伊凡诺维奇自身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明明心中知道也许灾难就要来临,亲眼见证了的强大国家就要崩溃的痛苦,却无法自我欺骗历史潮流不可逆的无奈,但是还是选择了离开祖国,这样的心情竟然被一个中国年轻人理解了,也让他与岳藏舟成为了忘年交。
伊凡诺维奇在普希金语言学院也从教了几十年,为岳藏舟提供了不少的便利,比如帮他办了一张图书证。甚至他说,只要岳藏舟出的起钱,就是不用考试在这里读本科也是没有问题的。不是老教授的人脉厉害到了这个程度,而是学校其实缺钱,有了一笔可观的赞助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过被岳藏舟谢绝了,他没有这样的打算。可也让他更加懂了这时的苏联腐败的冰山一角。
岳藏舟自从弄来了借书证之后,就一直往图书馆里面跑,他倒是想进行实地的市场调查,但是外面的温度不允许,到了十二月末整个莫斯科都已经冰封了起来,让他只能先从新闻报道上下手。在没有网络的年代中,从报纸上获取市场动态是一种技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有些人只能看到是不是又有娱乐八卦被爆了出来,但还有一小撮人却能看出投资的好切入点。
距离元旦还有三四天,苏联人当然也放假,不要忘了他们也有圣诞节,当然东正教的圣诞节在一月七号,当他们过好了元旦的新年就迎来圣诞节的假日,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都在做着节日前的准备。
岳藏舟从图书馆里面出来,最近学校的人也少了,他还在心中吐槽着这个该死的冬天,走哪都是雪,怪不得有俄国冬天的胜利不败魔咒,从大败拿破仑,到二战胜过了德军,都是因为对方受不了俄国的冬天。昔有这些凶猛的军队在俄国的冬天败北,今天有岳藏舟因为严冬耽搁了市场调查计划。
“岳君,我打算准备了火锅的食材,大家一起过年热闹,你与史密斯桑要不要来一起吃?”浅川樱正好也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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