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买个早餐我觉得自己像经历一场劫难,以前怎么没觉得小勒希有这么黏人呢。难道是因为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了吗……啧。
到底还是有影响的吧,虽然他很小。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呢,他才四岁,发生那种事情。
我叹了口气,正打算付钱,突然被旁边的人狠狠撞了一下。
“夫人?”我转了个圈卸去推力,稳住差点摔倒的身体向前探去,只见一辆不用看就被豪华闪瞎双眼的马车疾驰而来,一路简直是飞过集市,马蹄下尘土飞扬,没伤着人不知该感叹车夫技术好还是行人们躲得快。
“我很抱歉,男孩。”先前走路冒失的女人对我笑了笑。
“那个标志……”我望着马车尾巴处的一抹金光若有所思。
“是女王的马车夫啊!”旁边有人感叹,“是哪位大人物?”
“难道真的是阿诺德先生吗,女王真的找来了阿诺德先生?”
“这不是真的吧!”
……
后面的议论声不减,但我已经不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上面了。
——阿诺德先生!!!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路中央马车即将经过的地方,眼前正对着飞扬的马蹄,似乎下一脚就要踩踏到自己。
小心啊 ——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人在呼喊,可我来不及分辨了。就在车夫高扬起缰绳大声呼喝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勒住了我的后腰,继而眼前一花,紧跟着便是白马嘶鸣的声音,鼓膜被震的飒飒作响。
“……安先生?”
方才的情况不用说又多危险,毫无疑问是这个男人救了我。
他没有出声,把我放回地上,起身凝视人群中央的方向,视线透过我身前一排排围观的行人们,似乎在观察些什么。
我侧耳倾听,断定那匹白马一定是受惊了,人群中传来马夫的怒喝,伴随着噼啪的鞭响声。
若不是那电光火石间被这个男人抱起闪避到角落,即使没被第一次马蹄踩到,也会被接下来受惊的白马乱蹄踢踏而死吧。
“是我鲁莽,没怎么思考就冲了出来,这件事情的确太乌龙了。”我可不认为这个男人给我阿诺德先生的情报会是因为同情流浪的小男孩,如果我的做法就是当街拦马……只怕这男人会很快对我失去兴趣的。
和这么危险的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我坚信富贵向来险中求。
若不展示自己的才能,拿什么本事让人家青睐?
“如果是与那个男人为敌呢?”男人冷不丁丢着这么一句话。
“与……阿诺德先生为敌吗?抱歉,我想不通有什么必要这么做的原因。”难道说……
男人灰色斗篷下传出一声变调的桀桀,然后转身离开。可我却仿佛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残忍穿过布料直刺向自己,令人遍体生寒。
这个男人简直危险到丧心病狂!即便是利用他,也需要胆战心惊!
我咬了咬牙,然后才发现,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手里原本热腾腾的小麦面包早已不知所踪。
啊……回去又要被勒希折腾了……
我挠了挠因为懒得剪而越来越长胡乱扎在脑袋后边的马尾,感到些微心烦意乱。
*
“医生,请问您看见我弟弟了吗?”
回到医院发现小勒希的床位人去被空,我不知为何突然心慌起来,急忙出门找人询问。
“那个小男孩?点滴已经打完了,他可能等不到你,所以就自己先回家了吧。”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
“……是这样吗?谢谢。”我离开医院边走边想,小勒希绝对不会先回家的,他脑袋里没有这种赌气的概念,他……大概是出来找我了。
别乱!冷静点菲尔,想想你离开前是怎么对勒希说的?
——乖,哥哥马上就回来。
马上?
嗯!马上回来!
我真是个说大话的傻瓜,勒希那种把什么都当真的性格怎么能这样呢……他连我那些胡乱编造的理由都肯接受,一定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吧。我……我这不算是,骗了他么?
我该怎么办呢?
走到方才的早点摊,我问老板有没有见到一个大约七八岁、穿着小马甲的可爱的男孩子。
“粉红色的小马甲……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孩子,他是不是往那边去了?哎,当家的你说呢!”老板娘很热心,勒希的确穿了件粉色的马甲。
“不过他好像跟一个比你大一点的少年打起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真不好意思,我弟弟是喜欢打架……给您添麻烦了吧。”我向老板道歉,“打坏什么东西了吗?我可以赔偿。”
“不用,小孩能打坏什么。”老板娘摆摆手,指了个方向,“你去那边问问吧,和他打架的那个少年,似乎就住在那条街上。”
“那条街……”我突然间明白了那心中隐约挥散不去的担忧是什么,住在那条街里的人,十有八九是暴力分子。
即使小勒希再怎么有底子,他也只有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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