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荣回房间拿了换洗衣裳,带着印漓进了屋后盥洗室。
一到盥洗室里,印漓就眉头紧锁,严肃地拉了下景荣的胳膊,艰难地开口道:“景荣,那个……我姑父,是王旭的爸。”
“嗯?啊,我知道。”景荣愣了下,然后心里明白印漓跟来是为什么了,顿时有些小失落。
“不是,啧,怎么说呢……”印漓见景荣一副平静样子,急了:“我姑父生意场上怎样我不知道,但就我了解他的人品,我不觉得他值得结交。在租赁站,他给租借人瞒报数目的事情我见过很多次了。小时候,他甚至鼓励我去偷钱。我知道你们家急需流动资金,需要运作,可是……总之我不放心。这些话我不好告诉景叔,就只能跟你说了。”
景荣笑了,伸出手指点在印漓的眉心:“别皱眉头。我爸虽然平日看起来很木讷、不靠谱。但是他也不是没做过生意,有些事他只是没说出来,但都看在眼里。而且你既然告诉了我这些,我一定好好留意一下。”
印漓闻言终于松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这样就好。”
景荣挪过盆子,递给印漓一叠衣裳:“我给你拿了我的衣裳,内裤是新的,不过尺寸可能不太合适。你是要淋浴还是泡木桶?”
“啊?”印漓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见景荣快速地开始脱衣裳,眨眼就已经一件不剩,脱!光!了!
卧槽啊!
“不、不用了。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澡,我、我先出去了,你先洗吧。”印漓几乎是夺门而逃,他没敢往下瞄,状若镇定地关上了门,出门就腿软地靠在了墙上大喘气。心脏砰砰砰直跳。
靠!这傻大个的身材也太勾人了。
第15章 点亮演技能。
王英雄没有在这里待太久,而其话语间拿印漓当跟景父磨合的工具,打感情牌。景荣不知道景父对王英雄这个‘好长辈’的形象有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印漓连午饭都吃得味同嚼蜡,脸上就没有再笑过。
吃了午饭,印漓就提出要离开,张新元也察觉到印漓不对劲,跟着走了。王英雄却是下午三点才走的。
景家三口把王英雄送到林场口。景荣正对着那辆远去的黑色丰田运气,却冷不丁听到景父蕴含怒火的声音:“景荣。跟我过来。”
景荣有点懵,下意识去看薛母,薛母却横眼瞪他:“又整什么幺蛾子惹世天生气了?”
景荣很冤:“妈,我其实是你捡来的吧?”
“去,少贫嘴。”薛母说着又补了句:“敢跟世天顶嘴你就死定了。”
景荣第一次明白,自己哪是什么电灯泡,根本是爹妈恨不得扔出去的狗不理。
在林场里有个开辟出来的小训练场,桩子、单杠、吊绳和沙袋都有。景父正站在空地中,脸色很不好地看着走过来的景荣。
“爸?”景荣试探叫了声。
“衣裳脱掉。”景父声音僵硬说道。
此话一出,景荣明白了景父发火的原因。景荣心中叹口气,脱掉了衣裳,左侧腰的那个狰狞伤疤便暴露无遗。
果然,景父上前两步看清伤口后,倒吸了口气,声音越发冷了:“这怎么回事?”
景荣套上了衣裳,表情有些为难道:“爸,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次在高新区那边打架的事情吗?就是那一次伤到的。当时王旭叫了十几个人,把我堵在巷子里。好在我碰见了钱勇他们,这才逃走了。那个王旭,就是王老板的儿子。”
景父沉默了,他当然记得那件事。可他以为小孩打架无非小打小闹,哪里会想到居然会到动刀的地步!景父是孤儿,薛母跟景荣、景渊就是景父最重要的人,是唯一的亲人,他们的安危是景父的逆鳞。
可是如今,这好不容易拉来的买卖,可能是让他们景家改变现状的契机,景父不得不压下心疼和怒火,问道:“王旭受伤了吗?”
这问题一出,景荣就知道景父是真有心跟王英雄合作了。
景荣笑着摇摇头,有些不屑地哼笑了一声,可劲给王旭拉仇恨:“那家伙就知道躲在人后,我根本没打着他。结果他自己躲的时候磕了下脑袋,嚷嚷自己脑震荡去住院了。后来他还跟他爸妈告状,说是印漓跟我一伙的,害得印漓挨了顿打。你是没见着,印漓半边脸都肿了,手也被打出了道口子。下次印漓来了你看看,他左边手背还留着条疤呢。”
景父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景荣见好就收,沉默片刻后,语气不甘地问景父:“爸,跟王老板的生意合作很大?他要买木材吗?”
“不是。”景父叹了口气说道:“咱家林场这么大,王老板建议我弄个休闲农庄。”
“他来出资,我们出地?”
“嗯。”景父点头,补充道:“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咱家林场虽然比不上那些林业公司,但是这一大片地皮是我们自己的,与其抱着这堆好木材坐吃山空,不如用地皮来营生。”
景荣点头,是的,他也正有这个想法。但不能跟王英雄合作——王英雄想要吞到林场的地皮,这个休闲农庄的规模一定不会小,一旦后期想要分道扬镳,王英雄立刻会变成一只水蛭。
而景家,说不定又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景荣的脑袋里飞速旋转着,然后他快速翘了下嘴角,接着表情一变。他紧抿着嘴唇,委屈却又坚定地看着景父:“爸,我们去王家道歉吧。”
景父诧异地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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