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艺很好,还是当勤务兵的时候送到摸鱼台受过专业的料理培训,虽然不要求特别精细,世界各地的菜肴都多少会一点儿,不过这么多年了,纨贝勒还是最喜欢吃云萝煮的面。
清汤牛肉面,一点点葱花儿和香油漂在上头,纨贝勒一瞧口水就出来了,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吃,一面支支吾吾的说道:“哥,你怎么不吃啊。”
云萝难得地冷笑了一声:“看了方才那个排面儿,我还吃得下去就怪了。”纨贝勒倒是个天生做玉玺拟人的材料,神经线条和某个部位一样粗壮,完全不介意,呼噜呼噜几口就把一大碗面风卷残云一般拆吃入腹,还很没有节操地舔了舔碗底。
“嘿嘿,那有什么,第一次我也不习惯,见怪不怪啦。”那澹台流光既然已经叫了云萝过来给自己善后,该知道他自然都知道,也用不着瞒着,他最明白云萝的性子,什么事情都是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了,倒比破裤子缠腿来的爽快。
云萝叹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良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不亲近了,好像是从玉老爷子退休在家,自己也从勤务兵的工作调到了仪仗队开始,生活的交集渐行渐远,慢慢的有了些彼此不再分享的心事。
如今他为了另外一个人身处险境,这种感觉也说不上是嫉妒,就好像一只雏鸟从自己温柔的掌心飞出去一样,很在意它会不会再回来,会不会记得原来照顾过它的那个人一样。
“你又不是靠这个吃饭的土夫子,何必做这样的勾当,我念书虽然不多,也知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这句话,不说你出身怎么样,就是看在阿姨的份上,也不该这么不爱惜自己……”
纨贝勒知道他的命是用母亲的命换来的,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任性,他没有私心,还和小时候一样亲密地挨着云萝坐了下来,双手托腮歪头瞧着他说道:“哥,你说这些我都明白,可是缘份的事情很难讲的,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文玲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有一句话:‘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作者有话要说: 雁门太守行
李贺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第21章 活棺
云萝没有说话,他很习惯于压抑自己的情绪,沉默地收拾了碗筷去厨房盥洗,一回头就瞧见纨贝勒好像一只哈士奇一样跟着自个儿打转,心里又软了,抬眼一瞧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你还返校吗?”不等他说完,玉良纨早就撒着欢儿地跳上了云萝的单人床。
云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好从衣柜里取出了备用的枕头和被褥,一面把沙发放下来变成了折叠床的模样。纨贝勒从床上跳下来帮衬着他,一面打趣道:“哥,你怎么最近几年都不和我一起睡了,怕我调戏你啊?”
两个人正收拾完床铺,玉良纨说这话的时候还猴儿在云萝身上,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纨贝勒依旧插科打诨地说笑,可是搭在云萝肩上的手就这么不着边际地放开了他,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他家蜜蜜如何如何,一面很自然地滚回到了单人床上面。
云萝起身去洗漱,在里面停留了不短的时间,再出来的时候玉良纨已经睡熟了,他背对着他躺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迁葬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只剩下规律的呼吸声。
过了没有两三天,纨贝勒就接到了金文玲的电话,说是今天晚上去帝都近郊的澹台祖坟开棺,叫他做好准备。
纨贝勒没有叫上云萝,自个儿背着一箱子矿泉水,屁颠儿屁颠儿开着车来到了集合地点,一见面就傻了眼,除了金文玲和澹台流光,竟然云萝也在队伍里,面沉似水瞧着他,也不言语。
玉良纨有点儿做贼心虚,背着水箱子蹭到了金文玲身边,他穿着一身劲装,梳着马尾,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了好几岁,有些不解地瞧着纨贝勒:“你背这么多矿泉水做什么?”
纨贝勒嘿嘿笑道:“上回你不是说那个yīn_shuǐ破阳火嘛,我就做一回大自然的搬运工,弄点儿纯净水来净化一下。”
金文玲显然没有get到他的梗,没什么反应,玉良纨自讨了一个没趣儿,看见云萝有些玩味地瞧着他,只得说句场面话:“哥,你怎么也来啦?”
云萝淡淡的说道:“我和澹台少爷联络过,这一趟只怕凶险,我受过首长的委托,要护你周全。”
纨贝勒恨恨地瞪了澹台流光一眼,人家干脆没理他,偏过头去对着金文玲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金文玲点点头,从后备箱里拿出了装备,玉良纨跟过他几次,也大概知道了流程,上前来搭把手儿,一面抱怨道:“这大毛儿的月亮,那人也真会挑时候。”金文玲摇摇头道:“澹台是京畿望族,虽然今时不比往日,盯着他的人还是多的,大白天就挖坟掘墓,动作太大,只怕不好。”
纨贝勒见他出言维护澹台流光,心里有点儿吃醋,还要再说,忽然金文玲把已经组装好了的洛阳铲塞到他手上:“去吧。”
那边的澹台流光好像也是个老手了,动作麻利组装好了工具,一面和云萝挨在一起,好像在教他如何使用,两个正拿着洛阳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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