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人,于庭壁是见过的,自己二次重返宝光寺时,廖大人正召见他。传闻乔智是秦府的座上客,秦贵妃的事儿当然责无旁贷。只是他再次返回宝光寺时,宝光寺已成了一座死人的坟墓。山门被封,门旁两侧皆有重兵把守。不知那位廖大人何在?他举步将欲走至近前,不料一位军爷窃语道:“我看这次咱们钦差大人必是祸临发端,死罪难免,这娘娘丢了,他还能活成吗?”
“这倒未必,”另一个人道。“这圣旨缉拿的一支箫已死,怎么说也是廖大人出师得力,何况这娘娘驻跸宝光寺,钦差大人又不知晓,以我看倒是这儿的府台大人恐是要被夷灭九族。”
于庭壁五丈外立身,直听得心神俱战,“莫非他、他真的已死?”只闻先前的那位军爷悠然长叹一声,“没有料到他就这样暴死荒山,说起来这一支箫也算是我的恩人。”
“恩人?”另一位军爷瞳孔瞪得老大,“一支箫会是你的恩人?不知他有何恩于王兄?”
“范兄,可还记得聂云龙?”
“聂云龙,原洛阳衙门的捕头?”
王姓军爷点了点头,“那范兄一定不会忘记我持刀杀向聂家那件事吧?”姓范的军爷点首笑道:“怎么不记得,为此我向府台大人求情,饶你不死,也落了一个诛连之罪,结果你我二人都丢了衙门里的饭碗。”王姓军爷惨然地笑了笑,仍有些愧疚地道:“都是小弟连累了范兄!”
“瞧你,又来了,你我兄弟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现在不是很好吗?”
“多谢范兄,范兄可知小弟当日因何去杀聂云龙?”
“这个我倒不知,当日你又不肯告知我因由!”
“范兄有所不知,聂云龙为了讨好张府台,竟给我家妹子介绍给府台做小妾,我家妹子哪里肯依,那聂云龙竟带着家人来抢,可怜妹子宁死也不愿受此大辱,最后竟悬梁自缢。”王姓军爷说着不无悲痛地道:“几年来,为报此仇,我几次潜进聂家,都无能得手,后来他又入了空前教,成了洛阳分堂堂主,更是难以近身,料想此生报仇恐是无望,谁知日前一支箫竟把他杀死在洛阳酒肆中,帮我替妹妹报了仇,范兄你说他是不是我的恩人?”
姓范的军爷点了点头,“这的确也算是你的恩人,这么说……”他一惊,“北郊荒山的那块墓碑是王兄所立?”王姓军爷环望了一下四周道:“嗯,我奉钦差大人之命,搜山找娘娘,无意中从空前教的属下口中得知,一支箫死于北郊,便赶着前去探看,果然有一座新坟,只是连一个祭奠的纸钱都没有。”
“难道、难道他真的死了?”于庭壁暗语一声,犹如脱弦之箭,可他刚落足于那座荒山野冢前,却耳闻一阵马蹄杂响,不禁急急避于一石崖后,须臾光景,先后驰来两匹健马,竟是乔智和五毒僧,但见乔智旋身下马一掌击去,那个新立的墓碑随着尘沙而起,沙坑下却呈现了一支箫的尸体,乔智走至近前,拿起死者胸前的一支金箫,“乔某只觉得这只箫子还值几个铜子,余下的就请大和尚你享用吧!”言罢飞身上马自行离去。
五毒僧眼望一支箫的尸体,叹惜得直啧舌,“你、你死不足惜,怎可带着仙猿离去,如今尸体横陈,仙味移离,可惜千年灵猿毁于你手!”回身一掌,尘沙四起,一支箫的尸体又重归墓里。
于庭壁躲于石崖后,目睹二人之行,不由得万分悲痛,他想起了那夜凤凰庄郊外敏师兄的口中之言,“都是那个贱女人,是他害得师弟……师傅他一向侠肝义胆,盛怒之下,便将师弟逐出师门,从此以后师弟便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回来……”
“大师兄,师弟是冤枉的,他是被人害的,我、我好想师弟呀!”
“想就去找他,在这儿哭什么……你们口口声声称赞的醉老前辈便是我们的小师弟。”
如果醉仙鹞便是师弟不凡,而一支箫又是醉仙鹞,“不——”他低吼一声再也抑制不住,旋身疾起立在一支箫的面前,喃喃地道:“你真的死了,就这样死在这里。”一刹那间他突然感觉到,即使他只是单纯的一支箫,他的内心竟也如此强烈地不希望他死,“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倘若不是我横加阻拦,纵使千军万马,也奈何你不得,可是、可是你竟死在我兄妹之手。”于庭壁正在那儿痛心疾首,忽闻一声大笑,“哈哈哈……”犹如近身雷霆,“谁?”他回首寻望,听闻笑声,此人距他不及三丈,江湖上能近身他三丈而不被发现的应该是廖廖无几,可此人的确近身他三丈之内,只闻此人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自顾个地道:“没有人会料到,一支箫死了还会有人垂悼,你说这个人应该是一个什么人?”
“愚人!”
于庭壁岂止是大惊,这儿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听闻声音竟是来了有一会儿了,他屏息细闻,企图能寻一下二人的存身方位,却不料竟是一点声息都没有,谁说没有声息?群山中回荡一匹烈马狂嘶的声音,“坐骑,一支箫的坐骑!”他点足疾起沿音而去,追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在一伙镖车的后面发现了此坐骑,只是此坐骑的背上换了另外一个人,他满目凶光再次举起马鞭,一挥而下,直向马颈,“我邱某不相信驯服不了你。”
“千总神威,空前教大小堂口都在您的一声令下,何况区区一匹坐骑!”
马上千总听闻此话极为受用,一声狂笑,再次举起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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