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南教主已临傲世峰峰口,不知是否宣见?”小童报事完毕,帘外三尺垂首而立。应天翠轻轻地呷了一口侍女递来的璎珞燕窝,摘下头上血红色的玉簪,翻来掉去地把玩了一会儿,“不必了,南教主一路劳累。”
“是,夫人!”小童恭身退出。
应天翠透过翡翠的碧玉帘向外望了望,对南北两位教主在洛阳失手仍有些狐疑,醉仙鹞三头六臂,还是有七十二般变化?洛阳城层层封锁,各个城门都有重兵把守,怎么还会让他逃了踪迹?她回转身望了望侍女,“听说少教主,重金悬赏一个叫一支箫的,可有此事?”侍女闻言直吓得脸色苍白,周身发抖,一下子仆倒在地,“夫、夫人!”应天翠极为厌恶地望了望,一口璎珞燕窝吐向她的脸,“你竟敢私藏密旨,蒙骗本夫人!”
“没、没有,夫……”人还没有吐出,侍女的咽喉处已多了一枚银针,她口一张,舌一吐,一点痛苦没有地倒向一旁,早有两名黑衣使女走进,一人搭一只手向外拖去。
应天翠看也不看一眼,重新插上她那只极为别致的玉簪,拿起一把小巧灵珑的银色刀具,“传令下去,各分堂十天内把从洛阳沿路到临安所抓可疑人物一律送到本教,本夫人要一一查看。”
“夫人……”
“嗯?”应天翠扬了一下眉,见一黑衣使者一语之间已跪倒在门庭下首,不禁左右望了一眼,“你们下去吧!”童仆,侍女得令即出,应天翠看了一眼黑衣使者道:“有事吗?”
“夫人!”黑衣使者唤了一声,起身走至近前,为应天翠捶了几下肩,而后附耳轻声道:“少教主那儿去了一个人。”
“什么人?”
“白旋风。”
应天翠将削指甲的刀具放在他的手中,“你可看清楚了?”黑衣使者道:“千真万确。”黑衣使者说着停了停又道:“最近少教主行事怪异,又屡下特令。”应天翠闻言不由得有些动怒,“他人呢?”黑衣使者道:“已进洗尘楼。”
“你是怎么做事的,何以不将他拿下来见我?他是黑旋风的胞兄,和银……”她欲言又止将黑衣使者推向一旁,“他如此匆急地来见少教主定有要事,恐与洛阳之事有关,”黑衣使者复又走至近前,将唇贴向她的耳际,“夫人,那洗尘楼乃是韩飞宇的禁地,就像你们三姐妹和教主的禁地一样,入者死……”
“怎么,你吃醋了?还是也想要一个禁地?你也应该体谅一下我,如今那个少教主对我已经构成了威胁,我在空前教的权势岌岌可危,一点都不敢大意……”黑衣使者再度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奴才哪敢?我只是说那是入者死的禁地,你该不是让我死吧?”说着一只手已不安地抚向她那隆起的乳峰,一语双关地道:“要死,我也要死在夫人这里。”言罢手一弹,应天翠那薄若轻纱的罗衣已散落在地,“夫人,韩子叶还有三天便出关了,还不传令下去,就说您玉体欠安。”
韩飞宇望着白旋风拜送来的紫叶竹针,不由得暗叹“好险!”若不是自己有备在先和白旋风有了私交,只要这枚暗器送到夫人那里,即便她不晓得那个夜闯张府的白须老者就是云门之后,也会知道这个夜闯张府的长须老者曾去过离恨峰,那他和杨一帆至少也要扣个有违天职之罪。“老前辈,此事非同小可,您万不可言告他人,如果这枚紫叶竹针当真是夜闯张府那位长须老者的镖器,那他就已来到我们空前教地界。我希望在教主出关之前将他毙命,免得给人以口食。不知老前辈肯否为晚辈死守这个秘密?”
“少教主,您放心,我知道空前教正在追捕醉仙鹞和那个长须老者,你我有私交,我当然希望少教主能拔个头功,故星夜赶来。”
“谢老前辈!”
“那老朽就不打扰了,还有点些许杂事。”
韩飞宇送走了白旋风,匆急地打开一道暗室的门,“一帆兄,她怎么样?”
“少教主,她的眉心已呈淡黑色,断脉奇毒已浸向心脉。”
“我、我已命小童去三夫人那儿取解药,三夫人定会解我之难。”韩飞宇强自镇静地说着望向云中月,但见云中月双眸紧闭,脸色泛青,呼吸急促。
杨一帆点了点头,“但愿如此,看情形,她还有三个时辰,只要三个时辰内拿到解药……”
“少教主,夫人差杏儿给您送点心来了。”
“夫人?”韩飞宇一惊,暗道:“夫人怎知我已回来了?我还没有去给她请安。”他有些狐疑地推开门,“让杏儿进来。”
杏儿身着一套黑衣,典型的应天翠心腹侍女服色。她入门后,左右环顾了一下,趁捧送点心之际低语道:“少教主,瑶儿已殉主,夫人已晓得您此次押解镖银之事。”
“瑶儿——”韩飞宇暗吼一声,“这么说,她跟了我的暗线?那她……”他庆幸自己听从了一帆兄的建议,将“云门之后”秘密运回洗尘楼,否则,此时此刻,后果不堪设想。“杏儿,你要代我好好地料理一下瑶儿的后事。”望着杏儿离去,韩飞宇恨恨地攥紧拳头,“好你个应天翠,竟然敢放我韩飞宇的冷箭,看那样,这空前教第一夫人的头衔也该换换人了。”韩飞宇一怒未解,但见小童气喘着一路跑至近前,“少、少教主,三夫人说,说她那儿几日前便没有断脉雾的解药了。教主近日不肯私放一粒。”韩飞宇闻言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吼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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