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缃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他咳嗽了一声,抬起头轻轻的道:“哥~”
傅子熙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笑笑,一把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拉着他坐在床上。尹子缃被拉着猛得坐下,又突然惊呼着跳起来。
“怎么啦?”傅子熙问道。
“我我我……我……疼……”尹子缃红着脸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傅子熙连着笑了好久,道:“呦,你现在知道疼了,你做坏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疼呢,你闹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疼呢,你在宫里跟我耍嘴皮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呢?嗯——”
“啊!”傅子熙的话音未落,尹子缃就被他狠狠的拉着坐了下来。他顿时身体一抖,大喊一声,又吓得捂住了嘴,瞪大眼睛看着傅子熙,眼珠一转,好像又要掉眼泪。
傅子熙揉揉他的头发,道:“你男孩子家的,老是哭什么!”
“还不是哥不疼我了。”
“你现在知道叫哥了,刚刚你是怎么叫的,傅什么来着?”傅子熙笑笑,看着他。
尹子缃委屈的捂着嘴,喃喃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好了好了,朕就是来看看你,今天也是朕有点着急,可是你做的也太过分了。”傅子熙道。
尹子缃看看傅子熙,他实在猜不透傅子熙的意思,想到白天还严肃着教训他的皇帝,又看到今晚坐在他身旁轻声细语的傅子熙,实在是不太明白,他只是习惯性的用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傅子熙,其实心底依旧存着一丝疑惑,傅子熙与自己年龄相差六岁,两人相伴长大,傅子熙一直照顾着他,虽然有时也会严厉训斥,但是如同今日这样的严惩是不常有的,许是傅子熙今日真的动气,又或者是,有人说了什么……
“你想什么呢?”傅子熙轻声的问打断了尹子缃的思路。
“啊,我没有。”尹子缃笑笑说,“我是想问,皇兄一个人出宫,会不会有危险?还是,还是尽早回去吧。”
“有叠雨跟着朕,不会有什么事的,他就在门口等着朕。不过……”傅子熙转头看看窗外,月亮到中天,天色已经全黑,接着说“那朕这就回去了,你休息吧,你这里下人太少,朕改日给你选一些过来。”
“那臣弟恭送皇兄。”尹子缃站起来,准备跪在地上,傅子熙一把扶住他,道:“不必了。”
?
☆、末澜
? 第二日,天蒙蒙亮,尹子缃就起床用了早饭,换了衣服上朝去了。
尹子缃的小轿停在宫门外的时候,大臣们带着奇异的眼神向他致礼。他本是皇上默许不用上朝的,今天却正正经经的穿戴着来到朝堂,一改平日放浪的样子,真是奇怪。
尹子缃一路走一路解释,自己是来看新科状元的,听说昨日就升了内阁大学士,而此人却是个不到三十的俊朗青年,京城颇为轰动了一阵,自己要来瞧瞧。
群臣知道他是个爱凑热闹的,行了礼后便不再多言。
随着太监尖锐的一声“皇上上朝”,群臣便低头列队走进太和殿中,尹子缃站在群臣之首。三跪九叩,殿堂之上,青袍绯袍齐齐倒下,如同风吹麦田一般。
尹子缃身着一袭紫袍,其上用银线绣着团龙图样。他将头发全部整齐束于金色龙型头冠内,如白瓷般精致的面孔之上,缀着两弯细眉并一双大而娇美的桃花眼。此刻礼毕,他缓缓站起来,眯着眼睛含笑看着銮座之上的傅子晞。
傅子晞微微有些惊讶,但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向往常一样处理政务。尹子缃也不言语,而是站在那里满面笑容,让人不解其意。
待到各个事项全部处理完毕,傅子晞饮了一口清茶,准备散朝,他刚刚要开口,就看到堂下尹子缃向前一步,笑容满面。
“静王有本要奏么?”傅子晞放下茶盏问道。
“臣听说今日来了位状元学士,相貌甚好,臣特意来见识见识,不知……是哪一位玉人?”尹子缃缓缓说出这段话,脸色如常,全然不顾群臣的议论嗤笑。
“原来是这样啊。”傅子晞淡淡道,“好啊,你要见识便让你见识吧。管卿,让慕名而来的静王见见你吧。”
“是。”话音刚落,一位绯色官服的年轻人从人群里应声而出,站在空处向尹子缃微笑行礼,态度极为谦和。
“啊,就是那天上奏折的管末澜大人啊,看来我们注定该相识一场,管大人果真仪表不凡。”尹子缃叹道。这位管大人真乃风中玉树,削瘦挺拔,比尹子缃高出不少。他面容如玉,五官精致,眉目细长,带着年轻的朝气和文人的儒雅。
“臣下管末澜,字文渊。殿下直呼臣名字便是。”管末澜声如扣玉,脸上却泛上几丝红晕。
“真是好名字啊,末澜,愿力挽末世狂澜。原来管大人早就知道现在已身在末世了?”
“你放肆!”尹子缃话音未落,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立刻出言制止。他须发灰白,面目慈祥,而此时却被气的满脸通红,胡子眉毛不住颤抖着。
“原来是李恪非大人啊,大人好久不见了,看来身体不错,说话都是中气十足。看来很有可能在有生之年升到首辅啊,在下心里很是欣慰。”尹子缃一脸无赖的看着李恪非。
李恪非已经年近七十,在次辅的位子上呆了三十年,而首辅却比他还要年轻,常为副手是李恪非多年来第一等的伤心事。听到尹子缃这番话,傅子晞不由得脸色发黑,而管末澜却是一脸谦和,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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