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划过额头绑白布的地方,日向良介笑容苦涩,苦涩里又有嘲讽。就着酒壶又灌了一大口,他目光迷离地望着头顶的天空。
踏、踏的声音从左边传来,那是木屐踏在木制廊沿上特有的,节奏平稳,不紧不慢,有着大家族才有的从容气度。虽为忍者家族,严格的礼仪已经刻入他们的骨子里。声响渐渐清晰,最后在他身边停下。“良介大人。”
日向良介唔了一声,又举起酒壶。一只指尖带茧的手拦住他,和服的白色袖边垂落,挡住他半边视线,“良介大人,这个关头,为什么还在喝酒。”
来人穿着日向家族特有的白色男式和服,柔顺的黑色长发过肩,额头同样绑着一条白布。白中泛着浅紫的双眸盯着日向良介,带着淡淡的责备。
“有什么事吗。”
“一切都准备好了。”
“……然后呢?”
男子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在犹豫。”
“我该做什么?”他抬头望着男子,反问道。
“做你想做的事。”男子淡淡道,“做我们想做的事。”
日向良介重新把视线投向天空,几只乌鸦呼啦啦飞过,漆黑的羽翼在夏日的午后掠过丝丝不详的阴冷。“那么,飞出去以后呢?是自由还是死亡?”
“起码看过蓝天了不是吗?”男子松开抓住酒壶的手,直起身,“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不论结果如何,总要试一试。输了,不过一死;赢了,我们会得到更多的选择,而不是一生屈于宗家的淫威。跟在我们身后的人太多。良介大人,承担他们理想的你不能有丝毫懦弱。”
“下定决心那刻起,我不再顾及生死。但是我不能不顾及他们。”追随他的多是十几二十几的青年,比起已经消磨大半生的中年人和老人,有着无限未来的年轻人更加心高气傲,不堪忍受家族的强硬控制。“他们……还是孩子。”
“忍者不是孩子。既然他们清楚自己的选择,生死便不再是你的责任。”
日向良介的手掌捂住双眼,泪水无声的流下。“我不能。”他说,“我不能。”
“如果我还是二十岁,当然可以和他们一样随着心意往前走,什么都不管。你可以说我优柔寡断,但是我比他们大二十多岁,注定不能再冲动。我已经好好的看过这个世界,即使立刻死了也没什么。他们还年轻。”
“牺牲是难免的。”男子轻声道,“身为忍者的你看惯死亡,不应为此郁结。”
“没有谁生来注定牺牲。”日向良介的声音充满疲惫,“正是看惯死亡才清楚,活着,是多么可贵的事,甚至比一些虚妄的理想更可贵。”
男子默然的看着他。待他说完,缓慢地拉开他捂住眼的手掌,凝视他道:“怎么能说是虚妄?先辈为了破解‘笼中鸟’隐忍了多少年,做出多少牺牲,踏在他们尸骨上的我们怎能不继续前进?况且,日向秋涉弄出更残忍的灵魂禁锢‘笼中鸟’,无论最后谁上位,分家都会不好受,我们、还有后代都要承受这毫无道理的命运。没有人甘心坐以待毙。即使虚妄,也有追随者在后面撑着。”
“宇智波有宇智波斑,千手有千手柱间,而我们的宗家却在内乱,日向秋涉和日向哲江争斗不休,大部分族人被迫卷入。看看外面的世界,次一等的秋道、奈良、犬冢、油女等家族都在崛起。”
“这个家族正在腐朽。”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缓慢。日向良介却清楚,这个追随自己十多年的人有着怎样不可动摇的信念和意志。将刚强隐藏在柔和之下是日向的特色。
“良介大人,箭在弦上,我们不得不发。”
不知什么时候,廊沿的台阶下面站了一群人,大多是年轻的脸庞,有男有女。他们穿着日向族统一的忍者服,贴着脖颈的领口隐秘绣着一朵小小的血色彼岸花,翻折衣领就能清晰地看见。黑色长发紧紧束起,白中泛紫的瞳仁齐齐望着他,沉默而坚定。
一片平静的表面下,无法言说的气势在小院弥漫开来,肃穆而且决绝。
“五天后,千手和宇智波两家在火之国边境会面,很多忍者家族的家主都会前去,日向秋涉和日向哲江也不例外——这是最后的机会。等他们其中某个分出胜负彻底掌控了家族,我们再难翻身。”
“无论是为了家族、为了后代、为了尊严,都请您,带我们走出去——或者,杀出去。”
火之国位居五大国正中,占据多处交通要塞,与五大国都有接壤。为了平衡种种的顾虑,两家选了雷、水、火三国的交界处。
宇智波负责会场布置,在一众千手惊讶的注视下,他们以惊人的效率让谈判的地点变得焕然一新,出于审美考虑移栽了不少观赏树木盆栽,还从火之国就近买了锦缎瓷器书画装饰内部。
喂喂!这里只是个临时租用的谈判地点用得着这么过分吗!
千手有利眼角抽搐,先前听宇智波越吐槽,还以为他有所夸大。现在看来……手肘一捅旁边的宇智波越,“你们家主……是不是走路都有人在前面泼水撒花瓣?”
宇智波越手拿账本满脸沧桑的远目,内心泪流满面:“我相信,如果不是嫌人多了麻烦,家主大人一定会这么做!”
在场千手木然:膜拜!此等神人一定要膜拜!
千手有利突然发现自家没有金钱观念的柱间大人其实很不错,起码比宇智波斑好多了不是吗!
“对了,这次日向
喜欢[火影]我是宇智波斑请大家收藏:(m.bxwx8.cc),笔下文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