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一名身穿铠甲的勇士过来,扔给楚越一把剑和一只盾牌。
楚越心中一震,下意识看向竞技场中振臂欢呼的勇士,手中的剑紧了紧。
很显然,萧原把他丢进了竞技场,他的下场很可能就跟刚才那个倒霉鬼一样,被人一剑削飞脑袋。
铁门开了,楚越被推了出去。
他一现身,四周的观众立刻静下来,紧接着又同时爆发出狂热的呐喊声:“杀,杀,杀。”
楚越真的没想到他会有这一天,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叫你杀人,现在等着被杀。
楚越一步一步走向那名勇士,几乎可以闻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这些血必然不是他的,他很强壮,不过应该不是角斗士,看着像军队里的猛将。
楚越心里很虚,他身上的衣服被剥光了,只剩一条短裤。该死的是,他不习惯用这种古老的剑和盾牌,对方又全身盔甲刀枪不入,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杀!”勇士振臂大喊,观众的热情又被调动起来,齐齐喊着:“杀,杀,杀。”
杀你大爷,楚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吐完才发现自己又渴又饿,也不知道几天没吃东西了,脑袋阵阵发晕。
萧原,老子今天如果不死,死的必然是你。
想到楚玉,楚越立刻浑身充满了力气。是的,不能死,还要替阿爸阿妈报仇,还要找楚玉,楚越,你不许输,不许死!
“来吧,狗|杂|种!”楚越举着剑冲向勇士,身体腾空而起,一剑砍向勇士的脑袋。
那勇士没有躲开,楚越的剑被他的头盔弹开,震得虎口发麻。
“去死,小白脸。”高壮的勇士反手一剑从下往上斜斜划拉上来,楚越灵巧躲开,对方又一重剑砍来,哐当一声砍在楚越的盾牌上。
十个回合后,楚越身上多了三道口子,背上一剑,胳膊上一剑,差点致命的是脖子被对方的盾牌切伤,再深一点就切断了他的动脉。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狗似的。
因为喉咙干涸,那干燥寒冷的空气一钻进去就跟吞了一口沙子一样,连一点点唾沫星子都没有。
他也感觉不到冷,身体里的血液仿佛放在锅里熬煮过一般,烫得他全身的肌肉阵阵发紧。同样被煮过的还有心脏,砰砰砰,似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不能死,他妈的,楚越,你不能死,干他□□的。
“杀,杀,杀。”
催命的观众,夺命的恶魔,楚越感觉到他背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汇成一条小溪,顺着他的背脊缓缓流下来。他的知觉这会儿突然敏锐起来,他能清楚的看到看台上丧心病狂的观众,也能看到头盔后面那双杀红了的眼睛。
这一次主动出击的是那名勇士,他举着剑嘶吼着冲过来,想要享受那种剥夺他人生命的快感。
楚越看着他的眼睛,等对方冲到半路他也迎头冲了上去。
这是最关键的一搏,看台上的人们不由自主屏息以待,时间在这一刻变成了蜗牛,他们每一个动作都被无限放缓。
两人终于靠近,勇士高举的长剑落下来,楚越突然转身,双膝跪地向后倒过去,勇士的剑还没砍下来,楚越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脖子。
一系列动作就在眨眼之间。
松手,楚越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意识再一次模糊。他不知道,有一双湛蓝的透着寒意的眼睛从头到尾目睹了他的表演,兴趣盎然。
看台上的观众片刻之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以弱胜强,对于这些好战的人民来说,他们看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东方的贵宾席上,萧原气得摔了酒杯:“该死,他杀了我最强的勇士,我要他死。”
“将军稍安勿躁,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来人,重新给将军上酒。”说话的,正是蓝眸的主人。
萧原接过女仆的酒一饮而尽:“蓝息大人,此人与我不共戴天,我若不看着他惨死,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蓝息轻轻“哦?”了一声,俊美绝伦的脸在阳光下煜煜生辉,萧原不由得晃了眼。
“听说将军在北面的战事受挫,难道与此人有关?”
萧原战败,本来视为囊中之物的军功不翼而飞,这种事当然不好跟外人说,尤其还是蓝息这样俊美富有的贵族,讪讪道:“一言难尽,不提也罢。”
蓝息抿了一口葡萄酒,视线落在竞技场中楚越的身上,浅笑:“不如这样,这个人我买了,价钱你开。”
003 竞技学院
“嘿,醒醒,你他妈醒醒。”
身上被狠狠踢了一脚,楚越醒了。他仍躺在地上,蚀骨的寒意让他的意识很快回笼。
屋里一群光着身子的男人,个个牛高马大身上肌肉虬结。
他们在洗澡,浴室的一角,一个高壮的汉子正压着一个个子娇小的奴隶做活塞运动,他毫无顾忌,动作生猛,干得身下那人惨叫出声。
楚越还有点晕乎,闭眼前他还在竞技场,怎么转眼又到了浴室?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先前踢他的男人在他跟前蹲下,从楚越的角度看过去,那人□□沉甸甸的一大坨,相当有分量。
“什么地方?嘿,菜鸟,你他妈是不是傻了?”男人用手拍了拍楚越的脸,一脸的鄙视:“这里是竞技学院,啧啧,小脸儿挺嫩啊,菜鸟,你是人类?”
竞技学院?
那个培养角斗士的地方?这些人都是角斗士?
自己怎么又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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