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心中愤慨,现在比的就是谁对自己更狠。估计不剩一口气,老头看不见他的拳拳诚心。他妈的这种以死相逼求长辈成全的感觉是要闹哪样啊?牧清看了眼面前的沙石,妈的,沉冽你个小兔崽子,以后老子破相娶不到媳妇你要给老子养老送终!
深吸一口气,牧清把自己的头狠狠地磕到地上,力求声音清脆动人为佳。“请师父成全。”
一下又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牧清在后山敲木鱼。牧清敲了大半宿,脸上全是血,额头已经没有好肉了。妈的,云衡那老头不会被自己的磕头声催眠了吧?
“求师父成全!”这一声中气十足,他就不信老头还不醒。
正在林子里摸索的人忽然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月光森然,他眼中殷红似血。
牧清觉得自己快疼的麻木了,这老头心太狠,不会真想看他磕死在他门口吧?那就只能死给你看了,牧清跪好,异常真挚地开口:“师父,我想收沉冽为徒,教他术法,求师父成全,如果师父执意不愿,弟子愿意散尽修为,求师父成全。”
月光下,那个逐渐走近的人听到这句话忽然猛地定住了,一双眼死死盯着石碑前满脸是血的男人。有太多情绪在他眼中汹涌,最后化为疯狂的执念。
牧清开始散功。这过程,简直是酸爽啊。鲜血染红的脸其实十分苍白,牧清死死咬着唇,可是身体每个关节依然在抖。他就不信,他赌的就是云衡的不忍心。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余光瞥到了林子里的身影,他瞳孔猛地一缩,“别过来。”他无声地警告,脸严厉得吓人。
开玩笑,这会老头见到你不把你剁了才怪。
就在体内的修为逐渐的散去,就差最后一点牧清就要成为一名sān_jí残障人士了,石碑猛地轰开,一个人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牧清面前。
牧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他差点没昏过去。这力道,这准头,这干脆,足可见下手之人内心的激动。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奄奄一息的牧清脑海里忽然跳出这句话,居然还笑了一下,“多谢师父成全。”
云衡的脸色寒得可以刮下一层霜,“滚。”
袖子一甩,云衡走回石碑后面的洞穴,衣襟刮得跟刀子一下簌簌做响。
牧清想站起来,结果膝盖一软,差点又跪回去,就在这时,一双手扶住了他。牧清想做一个扶额的表情,然而完全没有力气。
瘦弱的少年撑着他,眼中煞气逼人。
“我难得狼狈一次,怎么就被你看见了,这以后,我这师父的威仪怎么办啊?”牧清半开玩笑道。别人收徒那是喜事,怎么到他这就搞得跟抗战一样惨烈。“行了,别一副难看的表情,叫声师父来听听?不枉我差点交代在这。”
“师父。”沉冽低声开口,那一声师父中似乎隐藏了太多东西,重的惊人。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滋长,缠绕着人心。
沉冽完全没有让牧清失望。那是个天赋极高的少年,手握着剑时简直像末日之光。正如牧清所期待的,这个少年活得堂堂正正光芒万丈。
那种气势神采,才是沉冽该有的。他注定是要让世人惊羡的强者。
清云宗的人都知道,牧清上仙的首座弟子是个清冷的少年,银发红眸,强大得不可思议。
越是清傲孤绝,却是致命的诱惑,所有弟子都忍不住关注着这个少年,却又止步于他的寒冽。
“师父。”
门被推开,沉冽走进了屋子。牧清正拿着一张帖子发呆,听见声音后看了过去。少年穿着白色的弟子服饰背着黑色长剑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碗东西。
牧清一个小恍惚,这货果真越长越妖孽了。银发及膝,随风而轻浮,少年素来冰冷的红眸里全是温柔乖巧,衬得那张精致的脸好看的要命。十五岁的沉冽,搁在大□□绝对是移动杀器。“进来。”
沉冽走进屋子,把一碗粥端到了牧清面前。牧清也不客气,这是徒弟孝敬的,他客气啥玩意。自从见识过牧清的手艺,沉冽就开始学做东西了,虽说一开始也是惨不忍睹,但现在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沉冽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牧清喝粥,眼中是动人的温柔。喝的很满足的牧清边吃边说,“你来的正好,刚才迟清给我送了份帖子,今年的仙剑大会,你去吗?”
其实牧清有件事没说,不过他觉得也不算啥大事。今年那些到了年纪的清云宗弟子都到了找师父的季节,仙剑大会上他们都会去参加比赛,瞧上去资质好的就会被宗里的长辈收为弟子。
牧清虽说对沉冽很满意,但他毕竟是云衡的弟子,清云宗七宗主之一。今年老头下了死令,让他再收个徒弟,他也不好矫情地推脱。
再说,他还是觉得沉冽的性子有些孤僻,多个同门的师弟或师妹也好。
沉冽似乎对仙剑大会没什么感觉,“我听师父的。”
你听我的,我听谁的好呢?牧清有些无奈,这孩子越来越没有主见了,差评!“那就去吧,仙剑大会啊,花多草多妹子多,说不定就对上眼了。”
眸子里划过一道光,沉冽轻轻笑了起来,“不会,我有师父就够了。”
牧清在思考,沉冽是不是太依赖他了。话说回来,这年纪的娃不是都应该有一种叫做青春期的玩意吗?难道他的教育方针出了问题,把这孩子养成了抖m?
一不早恋,二不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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