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高义见周文德沉默着,也不再开口,但在送走周文德时,沈高义说了一句,“周兄,我听云鹤说起过,当初你在天都无依无靠,是一篇策论让李家老爷子提携了你?”
周文德一愣,随即点头,“没错。”
“如此,你还担心什么?”
周文德一怔,随即像想通了什么似的一震,是啊,他还担心什么?李家当初看中的就是他周文德的本事能力!
周文德嘴角微微扬起,看向沈高义,拱手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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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周博雅回了清兰苑,本想再去老师那里请教几个问题,但定亲一事让他没了那个心情。
虽然现在定亲一事尚未确定下来,但是,周博雅了解周文德,如果不是已经大约确定了,他爹周文德是不会对娘亲提起,而对娘亲提起,也不过是想借着娘亲之口来转达,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罢了。
周博雅走进清兰苑,穿过小桥,踏进圆拱门,当看见圆拱门门口的大树上挂着的小木板,还有小木板上的小红花,周博雅顿住脚步,仔细的看着那小红花,周博雅嘴角微微扬起了笑,乐雅真是孩子心性,但,仔细琢磨乐雅的这个小红花奖励的方法,倒真是不错,也许他可以拿过来用一用,也可以给爹提一提。
而想起乐雅,周博雅的本来紧绷的脸柔和了下来。
走进厢房,见软榻上乐雅正睡得很熟,周博雅就示意红石等人退下,走到软榻边,周博雅低头看着周乐雅,虽然红石等人退下的时候都几乎可以说是悄然无声,但周乐雅还是被惊醒了,模模糊糊中感觉身边有人,周乐雅睁开迷糊的双眼,当看见是周博雅时,周乐雅挪了挪姿势,对着周博雅咧嘴一笑,周博雅见了,也不由微笑起来。
“哥哥吵醒你了?”
周乐雅摇头,顺便坐起身。
周博雅看着周乐雅坐起身,就抱起周乐雅放在自己腿上,低头亲亲周乐雅的额头,说道,“乐雅,哥哥问你件事。”
周乐雅歪头:兄长大人请说。
“有一件事,你不怎么想去做,但这件事又挺重要的,你说该怎么办?”周博雅斟酌着词语问道,说问乐雅也是一时兴起,这件事让乐雅知道了没用,但是,他突兀的就脱口问出来了。
周乐雅瞅着周博雅,他看出来了,自家兄长大人似乎真的很犹豫不决,但以兄长大人的脾性,他不应该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其实事情早就有了决断,不过兄长大人需要一个人来坚定他自己的看法罢了。
周乐雅抓过周博雅搂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哥哥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
周博雅一见,先是一愣,随后笑起来,低头蹭蹭周乐雅的额头,笑道,“你怎么知道哥哥有主意了?”
周乐雅继续写着:不知道。写完,抬头看着周博雅,一副严肃的模样。
周博雅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他还以为乐雅天赋异禀能够看透人心知道自己的看法呢,却不想原来是小孩子自己乱说。想想也是,虽然乐雅很聪明,很懂事,有时候还给他一种不是六岁孩童的错觉,但到底,乐雅也才不过是六岁而已。
周博雅抬手揉揉周乐雅的头,就转开了话题,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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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夜,周文德站在书房门前,负手而立,沉思着。四周的仆人已经屏退,周博雅过来的时候,守在书房外头走廊的周福就赶紧的上前,恭敬弯腰做礼,“周福拜见大少爷。”
周博雅微微点头,看了眼不远处站在书房门前沉思着的周文德,低声问道,“我爹可是在等人?”
周福忙摇头,“这个小的不知。老爷吩咐过了,不要打扰。”
周博雅一听,微微点头,对周福道,“那你在此候着,无论是谁,都不许打扰。”说罢,周博雅就朝周文德走去。
周福愣了愣,想着是否要拦一拦,但看大少爷毫不犹豫的坦然向前走去的模样,想着一定是老爷吩咐过的,也就不敢拦着了,而且……大少爷也不是他周福能拦的人啊。
周博雅走到周文德身后五步外站定,恭敬拱手作揖,“儿子拜见爹。”
周文德回过神,微微点头,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问道,“来了,你娘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
周博雅依然保持拱手作揖的姿势,恭敬回话道,“回爹的话,儿子仔细想过了,儿子以为,此时定亲与我们周家不利。”
周文德听了,挑眉,这话拒绝的可真是有意思。
“你说来听听。”周文德转身问道。
周博雅低眉顺眼说道,“儿子以为若我周家和李家定亲,只怕将来会被李家桎梏,其次,定亲一事为的就是分家定书,虽然分家的真正理由上不了台面,但是外头的人只要有心打听谁人不知?且,分家定书虽然李家出了不少力,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儿子以为,若就此定亲的话,未免显得我周家太没底气,也显得儿子我——卑微了。”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周博雅一字一顿。
——话外音:你儿子我就值这个价吗?
周文德顿时笑了。
周文德负手而立,看着拱手作揖,表情恭顺,但双眼却是锐利桀骜的周博雅,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值得了。
他周文德有此子,当真是值得了,即便他们并无血缘关系。
☆、兄弟竹马(11)
大夏朝五洲二十五府四百五十县里,华夷州并不是最繁华,但也是不容忽视的,而在五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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