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他猛地扑进了赵管家的怀里大哭:“你一定要帮我将锦绣救出来,没了他,我也活不成了。”
“会的会的。”赵管家连连保证:“红绡姑娘信上不是说了吗?越王府那边只有十来个下等侍卫,咱们带来的二十多人可全是好手,到了那天,你我二人先带上十来个好手出城等候,就算赵熙派了暗卫跟踪,这十来个人也足以对付,剩下的人就派他们前去越王府救人,一旦将人救回,咱们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快马加鞭赶回杭州。”
“恩,要快。”荣喜擦擦眼泪:“这外头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我要回家,我马上就要回家。”
“正该如此,老爷夫人早就在家里翘首企盼了,当初一时心软,答应了夏进龙那厮结亲的请求,本想着你从小娇生惯养,将来的妻子若是能强势一点,或许能为你带来一点豪迈之气,没想到那江湖女子竟是如此不知检点,心狠手辣,还好没有将她娶了回来。”
“娶她?”荣喜冷笑,脸上的表情略显狰狞:“她早被我弄死在密道里了,千百年后,或许有盗墓贼会将她的骨头挖了出来,除此之外,再无可能重见天日。”
“你说什么?”赵管家惊骇:“你弄死的?难道他们不是自己中了机关?”
“不是……”荣喜哼笑:“他们一个个都犯贱,以为我好欺负,需知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我了,这些时日我看清了很多东西,若说之前那些人辱我,我还只是恨,如今赵熙所为,却是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仇,现下我势单力孤,只能逃跑,可这仇我会记在心里,若是他有幸能逃过此劫,早晚我会回来找他报这欺辱之仇,我要让他知道,愚弄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他最不该做的,便是把锦绣从我身边掳走。”
“少爷……”赵管家呆呆地望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那双曾经充满幻想与天真的明眸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清冷与决绝,只有在说起锦绣的时候,眼中才会闪现过一抹情深与温柔。
“少爷,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做锦绣的小倌?”赵管家斟酌良久,终于问了出来。
“没错,我爱他,我爱他胜过这世上的一切。”荣喜闭目,复又睁开,星眸中顿时染上了浓重的悲恸:“认识他之前,我不过是一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什么都拥有,可当我认识了他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除了他什么都没有,父母,钱财,家世,这些都是天生的,非我所能,这辈子我唯一凭自己本事得到的,只有锦绣,无论我是小倌还是乞丐,唯有他能对我不离不弃,始终如一。”
“赵伯……”荣喜自嘲地笑道:“我是不是挺没用的,让父母操心,让坏人愚弄,还把爱人搞丢了。”
“非也非也!”赵管家抚掌大笑:“少爷你才十六岁,却已能领悟到旁人三十多岁还不一定能领悟的道理,单这份历练就非旁人所能及也,这世间的事本来就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风光圆满,以往我们将你保护的太好,不曾想却是差点害了你,如今你能用自己的眼去看清这世间的险恶,用心去领会这人情冷暖,是好事来着,说明少爷你长大了,我那日还在奇怪,你从红绡口中听到了锦绣的消息,竟能强自按捺,装作不知,若是以往,恐怕当场就嚷嚷了起来。”
“红绡是个聪明人,若是她不将我按在水里清醒一下,恐怕我也控制不住自己。”荣喜仰面喟叹:“只要是与锦绣有关的,我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如此看来,少爷用情颇深啊。”赵管家唏嘘不已。
荣喜闻言奇道:“赵伯,你不会嫌弃锦绣是个小倌么?”
“哈哈哈哈,人生在世,但求活得自在逍遥,何来嫌弃一说,这世间也只有少年郎才会敢爱敢恨,随心所欲。”赵管家大笑道:“等你长大后,自会知晓唯此才是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情,若是我的父母当初也能如你们……”
“你的父母?”荣喜瞪圆了眼睛,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赵管家打了个哈哈,迅速将话题扯开:“那红绡要我们拿一件信物给她,到时候咱们的人冲进府中就凭此信物救人。”
“这个好办。”荣喜从腰间解下了玉佩:“把这个拿给她,顺便再把我们定下的时间地点都告诉她,要她务必做好万全准备。”
“此玉佩乃主家的信物。”赵管家惊道:“如此珍贵之物……”
“再珍贵也不及锦绣的一丝半毫,救人时或许会有打斗,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玉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做信物非它莫属了。”
“你既然这样说,那依你便是。”
二人复又商量了半宿,定下逃跑的时间路线,也不敢写成信件,只寻了个心腹之人,好生叮嘱一番,吩咐他次日申时去染月布庄与那红绡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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